莫斯科·7月10日
看守在里奥面前摆一张椅子。看守遵照吩咐,将椅子摆在里奥够不着的地方。瓦西里上前一步,将椅子拉得更近一些。他的膝盖几乎碰到里奥的膝盖,他盯着里奥,后者的整个身体似乎都想挣脱束缚。
“放松,你的妻子没有受到伤害,她就在隔壁。”
瓦西里示意看守将格栅打开,大声喊道:“瑞莎,对你丈夫说点什么。他在担心你呢。”
瑞莎的声音传过来,就像是虚弱的回声:“里奥?”
里奥往后一靠,身体放松下来。里奥还没来得及答应,看守就关上了格栅。里奥看着瓦西里。
“没有必要折磨我们俩,你知道我也看过多少类似情形,我明白顽抗没有任何意义。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我都回答。”
“但我基本上已掌握所有情况,我看过你们收集的文件材料,我也同内斯特洛夫将军交谈过,他很聪明,很清楚自己的小孩不应该在孤儿院里长大。瑞莎对他的信息也都确认了,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那就是,为什么?”
里奥没有明白,但他的斗志全丧失了。这个男人想听什么,他就会说什么。他就像一个小孩对老师说话那样:“对不起,我无轻蔑之意,但我不明白,你是问为什么……”
“你几乎一无所有,为什么还要为了这件异想天开的事情去冒险?”
“你在问谋杀案的事情吗?”
“谋杀案已经全部被破获了。”
里奥没有回答。
“你不相信,对不对?你认为某个人或某群人没有原因就在这个国家到处随意地杀人吗?”
“我错了,那是我以前的看法,这个看法不对,我现在完全收回。我承认有罪,我会在招供上签字。”
“你意识到自己犯了最严重的反俄罗斯煽动罪,这感觉像是西方宣传,里奥。这个我可以理解,如果你为西方工作,那么你就是叛国者。也许他们用钱、权力以及你失去的一切来收买你。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至少还可以理解。是这样的吗?”
“不是。”
“这正是我担心你的地方,也就是说你真的相信这些谋杀案之间都有关联,而不是变态、游民、酗酒者和不良分子的所作所为。老实说,这是疯狂行为。我和你共事过,也见识过你办事的条理性。说实话,我还真羡慕你这一点。因此,当我听说你新的冒险时,我简直不敢相信。”
“那是我以前的看法,这个看法不对,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为什么有人想杀死这些孩子?”
里奥盯着他对面的这个人,这样一个人会因父母与一名兽医交往就想枪决他们的两个孩子。他会朝他们的后脑勺开枪而毫无感觉,但他现在却这么正经八百地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有人想杀死这些孩子?
死在他手下的人堪与里奥要找的这个人相提并论,甚至更多。然而,对于这些犯罪,他都有正当借口。这难道就是他不能理解那些在国家安全部之外或不是劳改营看守的人就不能杀人的原因吗?如果这是他的观点的话,里奥对此表示理解。有太多合法途径去杀人,为什么要选择一个非法的方式呢?
但这些孩子不是他的重点。
瓦西里的迷惑来自这些犯罪显然没有动机这个事实,不是因为这些谋杀案高深莫测,而是从中能获得什么,立场是什么。杀死这些孩子既没有合法的必要,也无法谋取更大好处,获取物质利益。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里奥重复那句话:“那是我以前的看法,这个看法不对。”
“从莫斯科被驱逐,从一个你忠心效力多年的军队被驱逐,你所受到的打击可能超出我们的想象。毕竟,你是一个骄傲的人。你的神志无疑受到重创,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帮助你的原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