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句 号
了一百多年,这种鉴定无疑会是复杂而曲折的——当今的DNA鉴定技术,在父辈和祖父辈之间的血缘确认上,已经可以达到很高的准确度;但相隔四代以上,比如直接通过血液DNA鉴定判断罗德和吕根曼先生之间是否有亲缘关系,却是完全不可取的。正确的鉴定方法,是通过遗骸的DNA鉴定,先确认罗德的祖先是否为麦尔登·霍费尔爵士所亲生,然后再逐代确定罗德是属于该族系的血缘继承者即可。
罗德大概在很久以前就已私下取得了以上所述的、关于和霍费尔家族之间血缘关系的医学证明——更准确些的时间,甚至可能会在八四年的那个案子之前(可惜,我却并不清楚当时 DNA 鉴定技术的应用水平,因此,这也只能算是一个未经考证的推断了):我们精明的管家先生一定考虑了吕根曼先生当时即行动失败的后果——根据本州的相关法律,一个财团的所有人(按照法规中所说的,则应该被称为是“绝对多数股份的持有人”)首先不得是尚在服刑期内的刑事犯。这样看来,无论吕根曼先生是被当场击毙还是被逮捕入狱,罗德先生都可以更早些取得财团的继承权。
如果单纯出于这样的考虑,对罗德先生而言,吕根曼先生唯一的女儿也会是继承权争夺的有力对手——尤其是在吕根曼·霍费尔留有遗嘱的情况下,伊丽泽·霍费尔的存在对于罗德的这一支系而言,无疑是致命的。或许在罗德眼里,吕根曼先生迟早也会老死的——如果他没有任何子裔的话,罗德大概还会因为自己相较之下的年轻而选择静静等待;但他却无法在伊丽泽的面前也选择等待——他不想让这已然持续了上百年的等待再延续到特兰斯凯或者他的下一代去了:吕根曼续弦的浪荡对罗德而言,当然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杀死不忠的卡罗莉娜”只是一个幌子,而“借机杀死霍费尔财团的正统继承人”才是罗德参与谋划这个残酷计划的最终目的。
很可惜,这个计划最终还是成功了——特兰斯凯·施密茨在上月中旬成为了霍费尔财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裁。至此,这桩长达数百年的、与血统和继承纠缠不清的案子,终于以当年“私生子”系的全面胜出划上了句号。
根据十一分局法医弗里特(Flit)的验尸报告,证实花匠莱蒙德在死前曾经摄入过大量酒精,而别墅主人罗德·施密茨则是在麻醉和中毒的状态下被火活活烧死的。
我们一贯英明的伊塞尔副局长,根据法医报告得来的线索,作出了如下的论断:
花匠因为对薪资不满而借酒浇愁,别墅主人好心地前往花匠的住所劝解。由于意见不合,喝得酩酊大醉的花匠用自己栽培的、具有麻醉功能的有毒植物掷向了别墅主人。别墅主人倒下之后,花匠又喝了不少,无意间掀翻了房间里的落地灯,然后醉倒在地。落地灯的高温燃着了被褥——于是,木屋被烧成了灰烬,两人也十分冤枉地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这完完全全是一个可悲的意外呢!”
伊塞尔副局长一定会在提及到本案的时候这样讲,同时做出一副悲伤的表情来尾 声在侦探社开张将近三个月后,大概是我在《自由意志报》上购买的一小块广告位起了效果:案子渐渐多了起来——汉迪克和奥鲁他们的态度,也由最初的怀疑转变为逐渐认可。现在,奥鲁在我那里解决周末伙食问题的当儿里,也会称赞我说:
“嘿,文泽尔,你可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谋生行当呢!”
虽然这许多案子中也不乏一些相当有趣的案子,但更多的却是诸如找寻失踪猫狗或者调查婚外情之类的无聊委托——我并不想推掉任何一个送上门来的委托,因此,我打算在近期内请一个助手。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莫斯曼倒是表示,他十分希望能得到我手下的这个职位——我当然知道,他只不过是在电话中打趣而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