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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有传闻说最近新开的“乌贼”连锁店就是以保龄球馆赚的钱当做资金的。“乌贼”的社长名叫市坂秀彦,是个年约五十岁的中年人。
据说市坂社长是关西人,他的经营手腕已成为业界传奇。当然,也有不少人出言中伤他,甚至说市坂不是日本人、或幕后金主另有其人、或他其实是个出名的放高利贷的云云。不管怎样,他的店铺都相当时髦,装潢设计独特,这方面的魅力无人否定。市坂的确有很多新鲜的想法,单从店内的菜色搭配便可看出。有人说他原本是关西某西餐厅的大厨,他本人也未否认。
青塚去过位于赤坂的“乌贼”总店好几次,可是始终见不到市坂社长。分店开了这么多家,社长不是在某家分店,就是出差去了。事实上,光是能采访到“乌贼”,就已是一大收获了。这一领域的报纸都对这家店虎视眈眈。
不过,勤跑了三个星期以后,青塚终于逮到了市坂社长。对他来说,这也等于是抓住了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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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市坂秀彦的初次会面令青塚永生难忘。走进占地不大的社长室的青塚,一看到市坂社长那张长脸就觉得似曾相识。对方的额头有点秃,但头发梳得很整齐,鼻梁高挺,五官非常深邃。说到开西餐厅的社长,青塚原本以为是个脑满肠肥的男人,见到本人颇感意外,同时对那张端正的面孔自然生出敬畏。
市坂社长答应给青塚十分钟的时间回答他的问题。市坂说话时果然略带关西口音,柔和沉静的语调饱含余韵。
由于社长室内采用单向采光,所以市坂的脸一动就会产生明暗变化,这让他那轮廓深邃的面孔更显立体,但脸颊略凹的模样却令青塚想起了什么。
青塚暗自称奇,觉得这张脸果然在哪里见过,在倏而乍现的光线中捕捉到的轮廓更强化了他的这种感觉。可是等好不容易想起时,他已经走出了“乌贼”总店,正步下附近地铁站的石阶。
对了,现在正往下走的虽然只是地下通道,但当时也是从这样的位置看到下方那个男人的。如果用鸭舌帽把市坂略秃的额头遮住,不就是在上山温泉的山路上看到的那个身穿黑毛衣和鼠灰色长裤的中年绅土吗?说到这里青塚才想起,那个鸭舌帽绅士思考该走哪条路时曾经抬头朝他所在的山路望,那时看到的脸孔不跟社长一模一样吗?
没错,就像从这个位置——青蟓在通往地下通道的楼梯上驻足,定睛凝望。正在下方月台行上走的乘客们,如同他躲在树荫后面看到的那个男人……
“不会是你搞错了吧?”阿菊在听完青塚的叙述后问道。当时她已从烤串店回来,正吃着客人的剩菜当宵夜。
“我想应该没错,不过世上长得像的人多得是,所以我也不敢断定。”
阿菊手里抓着鸡腿,咬扯着鸡肉。
“要不要确认一下?”她问。
“根本没办法确认。总不能对他说,‘当时那个男人就是你’吧。”
“就算真的是他,他也不会承认。”阿菊扔下鸡骨头。
“事到如今我才敢说,”她拿纸擦擦嘴边,继续开口说道,“我们在崖下的洞穴里发现尸体的第二天,我又偷偷跑去下川温泉,向那边的旅馆打听过。”
下川温泉位于青塚和阿菊一起爬过的那座山的另一头。确切来说,应该是斜穿过山头再下山。但在上山温泉,向来习惯把下川温泉称为山的另一头。
“结果,我听下川的川田旅馆说,在我们发现死人的前两天晚上,有一名四十七八岁的男人和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前去投宿。那两人在第二天——也就是‘那天’——吃完午餐就出门散步去了。据说那女人还带着相机。”
青琢想起在落石后面发现的被砸烂的相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