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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了。那时和现在不一样,任谁都觉得扯上警方会惹来麻烦。”
“那时看你那么害怕警察,我还以为你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呢,后来一听,根本没什么。你居然为了那点小事被吓成那样,还真好笑。”
“是你自己太不以为意了。”
青塚虽然这样说,但他确实觉得阿菊比自己要大胆得多。初次来到东京就去浅草的烤串店上班,且丝毫不见畏色,收到的小费和资深女服务生一样多。
青塚没有甩掉阿菊,说穿了是因为甩不掉。青塚无意抖出了自己的秘密,落下一个把柄。一旦有把柄在别人手中,有时反而会增加亲密度。当然,她没离开他不仅因为这个。对她来说,在深山里的温泉区当女服务生虚掷青春太违背心意,所以她把青壕当成了救命的稻草。虽说说不定来到城市里会更倒霉。
不过,还是幸运先找上了青塚。起先是以“小小的幸运”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的。
某天,青塚得知某家业界报正在登广告招聘记者。那家报社就位于本乡附近,社名叫“厨界通信”。是一份主要报道饭店、餐厅、居酒屋及小餐馆的专业报纸,内容从烹饪技术到最新流行趋势,乃至营业方针,涵盖范围极广。报社在一幢不大的楼内,只有一个编辑部。
青塚当过报社记者,并在面试时提到了那点经历。如果对方录用他,说不定会向他以前任职的北陆社打听。这样的话,他后来在货运公司盗用公款的罪行说不定也会曝光,不过他还是决定赌一赌运气,哪怕弄得不好不仅没录取,还引得警察找上门来。
幸好,担心只是杞人忧天,阿菊说得没错。
报社翌日就用挂号信寄来了录用通知。薪水不高,甚至还不如在小印刷厂当校对的待遇好。但曾经任职地方报社的他深知这种业界报纸的工作很有甜头,因为记者同时还得负责拉广告。这种广告,从某种角度而言,就等于变相勒索,目的当然是为了钱。
事实上,社长也说广告费的几分之一会奖励给拉来广告的人。资深记者都是以这笔回扣为主要收入的,薪水反而只是补贴。
不过,也有人事后回想起来心里不是滋味,从而对工作感到厌烦,并辞职离开,所以记者一行经常有职缺。而在社长看来,只会写报道的记者根本不稀罕,但如果还能赚广告费,那再多雇几个也不是问题。
青塚那晚问了问阿菊,他心想阿菊在山里的温泉旅馆当过女服务生,想必对旅馆的经营也略通一二,或许可以提供他一点参考。
阿菊侃侃而谈。她说即便是乡下的温泉旅馆,也有逃税的对策,此外还有拉客的诀窍。听起来应该也可以套用在都市里的餐厅上。
青蟓起先跑的是市区卖乌冬面店的老字号餐馆,等逐渐抓到要领之后,便转而勤跑大型餐厅或饭馆。不过还没有那个手腕去大饭店。
但至少练出了胆量,敢进豪华居酒屋和餐厅了。虽然现在还只在写报道的阶段,不过为了拉广告,必须先拓展人脉。
有些餐厅一听是《厨界通信》来采访马上敬而远之,还有人语带讽刺。因为这份报纸摆明了是以拉广告为目的的。然而,每一种行业都有弱点,自然有因为害怕“留下后患”而让他进办公室或社长室的。
青蟓写的报道都是吹捧餐厅的。一开始他不打算跟对方提广告的事,只是一味地赞美。而且不管写出怎样的内容总编都不会有意见,因为报社知道,这种拍马屁的报道很快就会变成银子。
青塚是在入社两个月以后看上“乌贼”这家餐厅的。“乌贼”的总店位于赤坂,在东京都内有七八家分店,算是连锁式经营。这家店的生意非常兴隆,随着分店在市区的不断拓展,发展势头也越来越强劲。
此外,“乌贼”还经营有同名保龄球馆,在闹市区拥有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