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与理性
了一辆出租汽车。司机已送走乘客,正要回营业所去。
道夫认为,枝村幸子并没完全拒绝。她说再别到这里来了,并没说不再见面,那意思是说别到家里来,在外面会面还是可以的。
幸子好像不论何时都不看重同他的关系,上下的差别观念根深蒂固。她不想打破这种观念,她在房事中的消极态度就显示出这一点。
然而,她的克制有些微妙。在精神与生理的分离上,她多少是咬牙坚持的。
可以认为,幸子并没割断藤浪龙子这条线,相反,倒会办得更快。现在看来,当时的投机成功了。
出租汽车的无线报话机刚才就哇哇地响着,营业所在罗里啰嗦地调度车辆,现在开始播送一件遗物启事。
“有位乘客在出租汽车里遗忘了一件大件行李,是大件行李。此人是男性,年龄二十七八岁,微胖,皮肤浅黑,戴眼镜,只身一人,如有线索请速报告。是大件行李。”
说到大件行李的时候,司机就拧动旅钮,把广播声放大,启事一播送完,又把声音拧小了。与此同时,司机的双眼朝后望镜里瞟了腰。
道夫也看到了镜子里的那双眼睛,两人若无其事地对视一眼。
“出租汽车公司真不错,连丢在车里的东西也要用无线电话同各车联系。”道夫半解嘲地说。
“是啊!”司机带答不理地应道,眼睛仍不时地朝后望镜里瞟。
到了十字路口,前面停着一排出租汽车,有两三只手电筒在那边晃动。
道夫明白这是盘查。以为是检查酒后开车的司机,可是家用车和卡车只停一下马上就放行了,唯独扣下出租汽车。
前面的车队一点点地向前移动,渐渐来到一群警察面前。便衣警察和制服警察从两侧车里窥视。看样子是出事了。
轮到这辆车了。一个便衣警察打亮手电隔着窗户往道夫的脸上照。
别的便衣警察讯问司机是在哪儿搭的客。
另一个警察急急忙忙地来到拿着手电的警察身旁,打量着道夫的脸。
“从哪儿上的车?”那人严肃地问。
“信浓盯,回四谷XX盯自己的公寓。”
“您好像是一个人,这么晚了,干什么去了?”
“在朋友那里玩麻将。”
道夫打算如果他们问起朋友的名字和住址,就随便敷衍一.下。反正自己与事件无关,不会有什么事,因此他并不在乎。
那当儿,又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往道夫的脸上膘了瞟,便对其他警察说:“行了,行了。”他们一起往后退。司机坐在驾驶席上点点头,开车走了。
“出了什么事?”道夫问司机。
“嗯,什么事?发生杀人案了吧。”
“杀人?”
“凶手好像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皮肤浅黑,身材微胖,戴着眼镜。与您年龄相仿,不过其他条件不像。”
“就是刚才无线电里说的在出租车里丢行李的那个人吗?”道夫探着身子问。
“所谓忘了行李的人,是指通缉的人犯。警察署一通缉到公司,公司就向各车发出那样的通知。忘了行李的人是暗语。”
此刻,一个杀人凶手正被追捕。
他回想起在能听到瀑布声的树林里同那个狂女人的罪恶经历。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但当时的罪犯依然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