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们出生日期的岁月。她主动提出签一份放弃对威利尔家财产的任何要求的协议。当然,我也不要听这些,因为这是她把自己托付给我的证明。谚语说得好,上了年纪的傻瓜是真正的傻瓜。不过,我心里总是有些疑问,引起这些疑问的是几趟旅行和出乎意料的分离。”
“出乎意料的?”
“她兴趣很广,总是忙个不停。格勒诺布尔的一个法瑞博物馆,阿姆斯特丹的一所美术馆,滨海布隆涅的抵抗运动纪念碑,马赛的一个愚蠢的海洋学联合会,我们曾激烈地争论过这事。我需要她留在巴黎,陪我参加一些我必须参加的外交聚会。她不肯留下来。看来好象有人命令她在某个指定的时刻到这里、那里或其它地方。”
(格勒诺布尔——靠近瑞士边境,离苏黎世一个小时。阿姆斯特丹、滨海布隆涅靠近英吉利海峡,离伦敦一个小时马赛……卡洛斯。)
“马赛的会议是什么时候?”贾森问道。
“今年八月份,我记得。月尾的时候。”
“8月26日下午五时,霍华德·里兰大使在马赛的海边被暗杀了。”
“是的,我知道。”威利尔说,“你刚才说过了。我痛惜他的逝世,可不是痛惜他的判断力。”老军人停住了,看着伯恩,“上帝,”他低语道,“她一定是和他在一起。卡洛斯召唤她去,她去了,她服从了。”
“我从来没想得这么远。”贾森说,“我发誓。我只想到,她是一个信使——一个盲目的信使。我从未想得这么远。”
忽然,从老人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深沉而且充满痛苦和仇恨。他用双手捂着脸,头在月光下再一次向后仰——他哭了。
伯恩没有挪动,他感到一筹莫展:“我很抱歉。”他说。
将军恢复了自制:“我也是。”他终于回答说,“我向你道歉。”
“没有必要。”
“我认为有必要,我们无需再谈下去了。我要干需要干的事。”
“干什么?”
军人笔挺地坐在长凳上,下巴绷得紧紧的:“你能问吗?”
“我必须问。”
“她所干的一切和杀我那不是她生的儿子没有什么两样。她假装怀念他,然而她过去是,现在仍然是谋杀他的那伙人的帮凶。她还犯下了第二个背叛罪,她背叛了我一生效力的国家。”
“你要杀她?”
“我要杀她,她必须把实情告诉我,然后必须死。”
“她会否认你所说的一切。”
“我不相信。”
“这太不理智!”
“年轻人,整整半个世纪,我一直都在搜索和打击与法国为敌的人,即使这些敌人是法国人,我也照样战斗。真相能弄清楚。”
“你想她会怎么做?坐在那儿听你说,然后平静地同意她有罪?”
“她不会平静地干任何事,然而会承认,会宣布这一点的。”
“她为什么要宣布这一点?”
“因为在我指责她的时候,她有机会杀我。当她一动手,我就得到了解答。不是吗?”
“你要冒这危险吗?”
“我必须冒。”
“如果她不动手,不想杀你呢?”
“那将是另一种解答,”威利尔说,“在那种不大可能的情况下,我应该仔细看看我是不是变成了你,先生。”他摇摇头,“不会的。我们俩都知道这一点,而我比你更清楚得多。”
“我听说,”贾森坚持,“你说你儿子是第一位的,那就想想他吧!要追踪的是凶手,不是帮凶。她是你的巨大的创伤,但你儿子是你更为巨大的创伤。抓到杀死你儿子的人,最终你会把两个人都抓到。不要和她对质,现在还不要。利用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