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她有她自己的人生。如果雷诺克斯不承认她所应得的评价,还会有他人承认的。”
“譬如说——你就是?”
美国人满脸通红,随即以天真的威严回视对方。
“是的。”他说。“我一点不为自己对她所怀的感情觉得羞耻。我尊敬她,由内心爱她。只要她幸福,我就满足了。如果她跟雷诺克斯过得幸福,我也乐于引退,从舞台上消失。”
“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
“就因为并非如此,我才在等待机会!她若需要我,我立刻就去!”
“你真是‘真正的骑士’。”杰拉尔低声说。
“呃,什么?”
“在今天,骑士道只活在美国啊。你不求报酬,能以为所爱女士服务而满足,真令人敬佩!你希望她做什么呢?”
“她需要我时,我希望能够在她身旁,随时支援。”
“请问,白英敦老太太对你的态度如何?”
杰佛逊·柯普缓缓答道:
“那老太太,我根本不了解,刚才说过,她不喜欢跟外面的人接触,只有对我不同,一直都很友善,把我看成她家人一样。”
“这么说,她允许你和雷诺克斯来往?”
“是的。”
杰拉尔博士耸耸肩:“那倒真奇怪罗?”
杰佛逊·柯普装模作样地回答:
“我先告诉你,我们的友谊毫无不名誉之处,是纯柏拉图式的。”
“这我知道,但是从白英敦太太的性格而言,她会鼓励这种友谊,不是很奇怪吗?柯普先生,其实我非常关心白英敦太太,我觉得她很有趣。”
“她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女性。她有伟大的人格号召力——人品绝佳。刚才说过,艾摩·白英敦绝对相信她的判断。”
“所以他才连孩子的经济都全部委托她。柯普先生,在我国,这是法律所不许的。”
柯普先生站起来。
“在美国,”他说。“我们是热烈信奉绝对自由的人。”
杰拉尔博士也站起来。这些话并没有很令博士感动。他听过好几次不同国籍的人说这种话。自由只是某种民族才拥有的特质,这种妄想已在世界上扩大。
杰拉尔博士比较聪慧。他知道,任何种族国家,任何个人,都不能说是自由。但他也知道,不自由的程度也有差别。他一面沉思,兴趣盎然地走回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