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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瞥一下。他母亲注意到,那封信相当长。
“没提太多事,”他说。“只提到德汉尼旭要跟他太太离婚,老孟棕受控酗酒驾车。还有林娜·黎吉薇拒绝温特显姆的求婚,温特显姆心力交瘁折返加拿大。林娜·黎吉薇显然将下嫁一个地产经纪人。”
“真是奇事!他很厉害吗?”
“不,不,一点也不。他是德文夏尔郡道尔家的后代。
没钱,想当然尔——事实上他原来已跟林娜最要好的一个朋友订婚了。真亲蜜,这对。”
“我不认为这种事有什么好,”艾乐顿太太说,脸色泛红。
提姆迅速地、了然于心地看了她一眼。
“亲爱的妈,我了解您的心理。您不赞同抢别人的丈夫诸如此类的事情。”
“在我们那个时代我们有我们的标准,”艾乐顿太太说,“那的确没什么不好。现在的年轻人似乎认为他们可以随心所欲。”
提姆笑了起来。
“他们不只是想,他们还做出来。参看林娜·黎吉薇这件事就知道了。”
“哼,我认为这种事很可厌!”
提姆向她眨眨眼。
“高兴起来,您这老顽固!我也许可以赞同您的看法。
再怎么说,我也还没有去抢别人的太太或未婚妻哩。”
“我相信你绝不会这么做,”艾乐顿太太说。她得意地加了一句:“我把你教养得很不错。”
“您有这种自信,我可没有。”
他戏诸地朝她笑笑,一面把信重新摺好,放回口袋里。
艾乐顿太太脑际闪过一丝念头:“大部分信件他都让我过目,乔安娜的信他只跳着读给我听。”
但她甩开这种没意义的想头,像往常一般决定像贵妇一样行止。
“乔安娜生活过得怎样?”她问。
“还不错。她提到她想在伦敦西端上流社会住宅区开一家卖熟菜的店铺。”
“她总是说她手头紧,”艾乐顿太太不以为然地说,“但她什么地方都去,又经常装扮得漂漂亮亮,恐怕得花不少钱吧?”
“噢,嗯,”提姆说,“她可能不必付服装费。不,妈,我的意思不是您爱德华时代的脑筋所想的。我的意思只是说她不必付现金。”
艾乐顿太太叹了一口气。
“我从来不懂人们怎么办得到。”
“那是一项特别的礼物,”提姆说。“只要你有奢靡的习惯,又绝无金钱观念,人们可以有各种方式让你赊欠。”
“是的,但到头来你只有像可怜的乔治·渥德爵士一样踏入破产法庭。”
“你对那个老马贩有一种妇人之仁——也许是因为他在一八七九年一场舞会上称你做玫瑰花蕾。”
“一八七九年我还没出生哩,”艾乐顿太太反驳道,“乔治爵士风度翻翻,我不许你称他马贩o”“我从了解内情的人那里听到不少有关他的趣事。”
“你和乔安娜都不顾忌你们说了别人一些什么话;只要居心不良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提姆扬扬眉。
“亲爱的妈,您火气太大了。我不知道老渥德是您这么欣赏的一位人物。”
“你不了解被逼得不得不出售渥德园在他是何等椎心痛苦的事。他太在意那个地方了。”
提姆本可轻易地反驳,但他忍住了。他评断谁又怎样呢?因而他若有所思地说:“您知道,我认为您的看法不错。
林娜邀请他来参观她改建那个地方的成果,他悍然拒绝了。”
“他当然会拒绝。她如果了解他就不会去邀请他了。”
“我相信他对她一定不怀好感——每逢谈到她,他就嘴里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