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律师事务所。你知道,是‘安瑟和乌拉尔事务所’,在高地街。”
尼尔说:“本地律师?”
“是的,我问阿黛儿:‘你到那边干什么?’她笑着说:
‘你想不想知道?’我们一起走,她边走边说:‘我告诉你吧,珍妮佛。我去立遗嘱。’我说:‘为什么,阿黛儿,你不是有病吧?’她说她没病,她的身体好得很,可是人人都该立遗嘱。她说她不愿意去找骄傲的伦敦家庭律师毕林斯莱先生,说那个老鬼会向他们家人告状。她说:‘不,珍妮佛,遗嘱是我自己的事,我要照自己的意思去办,不让任何人知道。’我说:‘好吧,阿黛儿,我不会告诉别人。’她说:
‘你说了也没关系,反正你不知道内容。’但是我没跟人讲。
不,我甚至没告诉柏西(瓦尔)。我想女人应该团结,尼尔督察,你看呢?”
“我相信你是一片好心,佛特斯库太太。”尼尔督察以外交口吻说。
珍妮佛说:“我自信不是坏心的人。我不太喜欢阿黛儿,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我总觉得她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子。现在她死了,也许我看错了她,可怜儿。”
“佛特斯库太太,多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别客气,能出点力我高兴都来不及呢。这些事情真可怕,不是吗?今天早上来的老太太是谁?”
“是玛波小姐。她好意来提供葛莱蒂生前的资料。葛莱蒂?马丁以前好像曾在她家帮佣。”
“真的?太有趣了。”
“还有一件事,柏西瓦尔太太。你知不知道什么和黑画眉有关的事情?”
珍妮佛?佛特斯库吓一大跳。她把手提包碰落在地板上,弯身去捡。
“黑画眉,督察?黑画眉?哪一种黑画眉?”
她说话似乎喘不过气来。尼尔督察微笑说:
“就是黑画眉嘛。活的或死的,甚至只是象征的都行。”
珍妮佛?佛特斯库厉声说: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么你不知道和黑画眉有关的事情罗?”
她慢慢说:
“我猜你是指夏天在馅饼里发现的那几只。一切都傻气得很。”
“图书室桌上也有,不是吗?”
“真是傻气的恶作剧。我不知道谁跟你提这些。我公公佛特斯库先生非常恼火。”
“只是恼火?没有别的?”
“噢,我明白你的意思。是的,我想——是的,不错。
他问我们附近有没有陌生人。”
“陌生人!”尼尔督察扬起眉毛。
柏西瓦尔少夫人辩护说:“嗯,他是这么说的。”
尼尔督察若有所思地复述道:“陌生人。”然后问她:“他有没有害怕的迹象?”
“害怕?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紧张啊。我是指为陌生人而紧张。”
“是的,是的,他相当紧张。我记得不太清楚。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你知道。我想那只是愚蠢的恶作剧罢了。
说不定是克伦普干的。我认为克伦普不太正常,而且我确定他喜欢喝酒。有时候他的态度侮慢极了。我曾怀疑他会不会怨恨佛特斯库先生。督察,你认为有没有可能?”
“什么事都有可能。”尼尔督察说完就走开了。
柏西瓦尔?佛特斯库到伦敦去了,但尼尔在图书室找到兰斯夫妇。他们正在下棋。
尼尔歉然说:“我不想打岔。”
“督察,我们只是消磨时间,对不对,派蒂?”
派蒂点点头。
尼尔说:“你大概会觉得我的问题很愚蠢。佛特斯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