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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个人。天色暗了。你不可能看得很清楚吧?”
“噢,不——我不可能看见他的面孔什么的——只看见身材——高高瘦瘦。我们正在等兰斯?佛特斯库来——所以我以为是他。”
“那人走——哪一条路?”
“沿着紫杉树篱走向房屋东侧。”
“那边有一道侧门。是不是锁着?”
“要等晚上全家锁门,那边才上锁。”
“任何人都可以由侧门进屋,屋里的人不一定会发现。”
玛丽?窦夫考虑了一下。
“我想是吧,不错。”接着连忙加上一句:“你意思是说——我后来听见在楼上走动的人可能由那条路进来?可能躲在——楼上?”
“差不多。”
“不过谁——?”
“还不能确定。谢谢你,窦夫小姐。”
她转身要走,尼尔督察用随便的口吻说:“对了,我猜你没办法向我说明黑画眉的事吧?”
玛丽?窦夫好像第一次感到吃惊。她猛回头。
“我——你说什么?”
“我问你黑画眉的事。”
“你是指——”
“黑画眉,”尼尔督察说。
他露出愚蠢的表情。
“你是指夏天那件蠢事?但是那不可能……”她突然住口。
尼尔督察用快活的口气说:
“传闻很多,不过我相信你能向我提出清晰的报告。”
玛丽?窦夫又恢复冷静能干的本色。
她说:“我想那一定是愚蠢、恶毒的玩笑。佛特斯库先生书房的桌子上有四只死画眉。夏天窗户开着,我们以为是园丁的男孩捣鬼,可是他坚称不是他干的。不过那些画眉确实是园丁射下来挂在果树林里的。”
“有人取下来,放在佛特斯库先生桌子上?”
“是的。”
“有什么理由——什么事情跟黑画眉有关?”
玛丽摇摇头。
“我想没有。”
“佛特斯库先生的反应如何?他有没有生气?”
“他自然会生气嘛。”
“可是并不心慌意乱?”
“我真的记不得了。”
“我明白了,”尼尔说。
他不再说话。玛丽?窦夫再度转身离去,可是这回她好像不情愿走,似乎想知道他到底想些什么。尼尔督察忘恩负义,竟怪起玛波小姐来了。她向他提示会有黑画眉的事情,果然有黑画眉!不是二十四只,当然,这也许可以说是一种象征性的寄托。
事情远在夏天发生的,却完全吻合。尼尔无法想象。他要以合理冷静的方针来调查正常凶手为正常理由犯下的谋杀案,不容黑画眉的怪论影响他,但是往后他不得不记住也有狂人行凶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