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杀死了大卫。”
“用刀刺的?”
“是的。”
“你怎么知道你刺了他?”
她脸上浮出了一丝不解的神色说:“我不懂你的意思。他是躺在地板上呀——死了。”
“刀是在什么地方的?”
“我拣起来了。”
“有血在上头吗?”
“有,他衬衫上也有。”
“摸起来是什么感觉——那刀上的血?你弄到手上要去洗掉的血——湿的吗?还是像草莓果酱?”
“像草莓果酱——黏黏的。”她打了个冷颤。“我非得去把它洗掉。”
“很懂事。那么,一切就有条有理了。被害人,杀人者——你——加上凶器一样不差。你可记得自己真真下了手?”
“不……那个,我不记得……但是我一定是下了手的,不是吗?”
“别问我?我又不在那儿,是你这么说的。但是在这之前还出过一条人命,有没有?
早一点儿的那次命案。”
“你是说——露薏丝吗?”
“是的,我是指露薏丝……你第一次想杀她是什么时候?”
“好多年以前。呵,好多年以前了。”
“你还小的时候?”
“是的。”
“是等很久,是吧?”
“我早都忘了。”
“一直到你又见到她,而且认出了她?”
“是的。”
“你很小的时候就恨她。为什么?”
“因为她把父亲,我父亲抢走了。”
“这使你母亲很不快乐吧?”
“我母亲恨露薏丝,她说露薏丝是个坏透了的女人。”
“她一定常跟你说起她吧?”
“是的。真希望她没有……我不要老听她的事。”
“很乏味——我晓得。仇恨是很没创意的事。你又见到她的时候,你是真地想杀死她吗?”
诺玛好像在考虑,她的脸上现出了点引人入胜的神色。
“我并没有,真心想,你知道……这都好像是好早好早以前的事了。我简直不能想像自己会——所以——”
“为什么你不敢说你杀了她?”
“是呀。我脑子里有好多怪怪的想法,知道其实我根本没有杀她。我想这都是一场梦。我想,也许真是她自己跳窗死的。”
“那么,这有什么不对呢?”
“因为我知道是我下的手——我说了是我干的。”
“你说了是你干的?是对谁说的?”
诺玛摇了摇头。“我不能说……是一个好心的人,要帮助我。她说她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停地说说,字句来得又快又激烈:“我在露薏丝的门外,第七十六号门外,我刚走出来。我想我大概在梦游了。她们——她——说出了事了。在天井下面。她一再地告诉我,跟我说没关系,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我那时也不记得我做了什么事——可是我手里有点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你是说?血吗?”
“不,不是血——是扯碎的窗帘之类的东西。我把她推下去的时候。”
“你记得你把她推下去了,是吗?”
“不,不。最烦人的就在这里。我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我才盼望,所以我才去找——”
她把头转向白罗:“他——”她又转回去对史提林佛立德说:
“我从不记得我做过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但是我却愈来愈害怕。因为曾有一大段时间都是空白的——好几个小时的空白——我没有记忆,记不得自己在哪儿或做了什么事,但是我却找到了许多东西——一定是我自己藏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