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现在没时间了,”她说:“要是你想告诉我什么,今天晚上再说吧。再说,我此刻也没心情。哎,老天,”她叹了口气说:“但愿我知道该怎么办。”
“是诺玛吧?”
“是呵。我不知道她父母是否应该晓得连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这样就太不够朋友了。可怜的诺玛,要是她想自己逍遥一阵子,这有什么不可的?”
“可是,诺玛,并不是真的——”克劳蒂亚却没说出来。
“不是,她不是,你以为呢?精神不正常。你想说的是这个吧?你有没有打电话到她上班的那个鬼地方去?叫‘家鸟’还是什么名堂的?喔,对了,你当然打过了,我记起来了。”
“那么,她在哪儿?”克劳蒂亚质问道:“昨天晚上,大卫又没有说什么?”
“大卫好像也不知道。真是的,克劳蒂亚,这有什么要紧呢?”
“跟我当然有关系,”克劳蒂亚说:“因为我的老板正好是她父亲。早晚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定会问我为什么没告诉他们她一直没回家的。”
“这也是,我想他们也会给你一顿排头的,可是,也没什么理由,难道诺玛离开这儿一、两天甚至在外头住几夜就该向我们报告吗,她只是我们这儿的住客,照顾她又不是你的责任。”
“当然不是。可是芮斯德立克说过他女儿跟我们在这儿同住,他很高兴。”
“那么她每次没有请假外出,你就得唠唠叨叨个没完了?她说不定又迷上一个新男人。”
“她迷的是大卫,”克劳亚说:“你想她真的不会被大卫关在他住的地方了吗?”
“哎呀,我想不可能的,你知道他并不怎么喜欢她。”
“你是希望他不喜欢她,”克劳蒂亚说:“你自己对大卫也挺钟情的。”
“当然没有,”法兰西丝厉声地说:“根本没有这么回事。”
“大卫对她的确很痴情,”克劳蒂亚说:“不然,他那天怎么会到这儿来寻找她。”
“可是你很快又将他赶出去了。”法兰西丝说:“我觉得,”她说着,站了起来,在厨房挂的一只旧镜子前头照了照脸又说:“我觉得他来看的或许是我。”
“你太神经了!他是来找诺玛的。”
“那个女孩子的心智!”法兰西丝说。
“有时候,我的确想她是有点不对。”
“反正,我知道她是不对劲。听我的,克劳蒂亚,我现在就告诉你一点事情。你应该知道。有一天我胸罩的带子断了,我又正忙着有事要出去。我知道你是不喜欢别人乱碰你的东西——”
“我是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克劳蒂亚说。
“——可是诺玛不在乎或根本不会注意。所以我跑到她房间,在她抽屉里去摸索,结果,我——我摸到一件东西。一把刀。”
“一把刀?”克劳蒂亚吃惊地说:“什么样的刀?”
“你知道上次在天井有人打架的事吧?一群披头的不良少年跑到天井里来,亮起弹簧刀打起群架。诺玛就在他们跑了之后进到屋里来的。”
“是啊,是的,我记得。”
“据记者告诉我,有一个男孩子被人刺了一刀,跑了。在诺玛抽屉里的就是一只弹簧刀,上头沾了东西——好象是干了的血迹。”
“法兰西丝!你又在这儿胡诌了。”
“随你说吧。反正我看是错不了的。但是那东西怎会藏在诺玛的抽屉里去了呢?我倒想知道。”
“我猜——她也许是捡了起来的。”
“什么——当作纪念品吗?然后藏起来,也不告诉我们?”
“你把刀放在哪儿了。”
“我原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