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得到了一点。多半是谣传与是非,不过,好像波洛登公寓出了些事情。”
“哪样的事情?”
“天井里出现了血迹。”白罗说。
“真的。”奥立佛太太说:“这简直像旧派侦探小说的书名嘛。‘楼梯上的血迹’,我是说现代的书名会改为‘自取死亡’之类的了。”
“也说不定天井里并没有血迹,也许只不过是一个很有想像力的爱尔兰杂役凭空想像出来的。”
“也许是只砸碎了的牛奶瓶,”奥立佛太太说:“他在晚间没看见。是怎么回事?”
白罗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那女郎以为她‘可能杀了人’,她指的是不是就是这桩事呢?”
“你是说她的确枪杀了什么人?”
“我们可以假设她开枪射了某个人,但不论蓄意与目的何在,却没有射中。只有几滴血迹……仅此而已。没有尸体。”
“呵,”奥立佛太太说:“真是愈来愈乱了。当然,要是那个人还能跑出天井,你总不至于认为你已经打死他了,是不是?”
“很难说。”白罗说完把电话挂断了。
“我很担心。”克劳蒂亚?瑞希?何兰说。
她自咖啡壶中又倒了一杯咖啡。法兰西丝?贾莉打了一个大哈欠。两个女郎在公寓中的小厨房里用早餐。克劳蒂亚已经穿好衣装准备去上班了。法兰西丝还穿着睡袍和睡衣,黑头发垂落在眼上。
“我很担心诺玛。”克劳蒂亚又说。
法兰西丝打了个哈欠。
“我要是你,才不担心呢。我想她迟早会回来或打电话来的。”
“会吗?跟你说,法兰,我禁不住在想——”
“我不懂你为什么这样,”法兰西丝说,又径自倒了些咖啡。她满脸不解地啜了一口。“我是说,诺玛又不关我们的事,是吗?我的意思说我们又不是照顾她的,或是奶妈子什么的。她不过与我们分租公寓而已。你干嘛突然发扬起母爱来了?我可绝不会担心的。”
“你当然不会,你从来没有担心过任何事情,但是我与你的情形不同。”
“有什么不同?你是不是指这房子是你租下的不成?”
“这,也许可以说,我的处境相当特殊。”
法兰西丝又打了一个大哈欠。
“昨天晚上我睡得太晚,”她说:“到贝赛尔家去玩儿了,觉得难过死了。大概多喝点咖啡就好了,要不要再来点儿?不然就被我一个人喝光了。贝赛尔想要我们试点新药——翡翠的梦,我觉得吃那些鬼东西也没什么值得。”
“你到画廊去上班要迟到了。”克劳蒂亚说。
“嗳,我想也没有什么关系,没人注意也没人管。”
“我昨天晚上看到大卫了,”她又说:“他穿得好帅气,噢,那样子捧透了。”
“怎么,你也迷上他了,法兰?他实在真恶劣。”
“呵,我知道你会这么想的。你太古板了,克劳蒂亚。”
“我才不呢。我只是不敢领教你们艺术圈子里的那一型。吃各种药,成天昏睡,要不就发疯打架。”
法兰西丝一脸的得意。
“我可不是吸毒鬼,亲爱的——我只是想知道吃了那些药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而已。
至于我们那伙,有的人也挺不错的。大卫能画,你是知道的,要是他想画的话。”
“可惜,大卫并不常常想画,是不?”
“你总喜欢这样用刀刺他,克劳蒂亚……你讨厌他来找诺玛。谈到刀……”“谈到刀怎样?”
“我一直在犹豫,”法兰西丝缓缓地说:“不知该不该告诉你点事情。”
克劳蒂亚看了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