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
岳阳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摇晃着张立的身体道:“张立,快醒醒,别睡了。”
张立却发出呓语:“别管我……”被岳阳摇得狠了,他仿佛在梦中被什么东西惊吓住了一般,大吼了一声:“别过来!”
岳阳一惊,赶紧松手。张立又如打瞌睡般嘟哝了一句:“走……”
岳阳再按上张立额头,又摸摸自己额头,焦虑地问次杰大迪乌道:“他……他是怎么了?”
次杰大迪乌道:“中蛊者发热的过程将持续2~3天,也有记载超过5天的,实际上,这就是他在与体内的蛊毒做搏斗的一个过程,蛊毒开始影响他的思维,改变他 体内的环境,以更加适合自己生存。现在他就好像在做梦一样,开始不断产生幻觉,然后他将渐渐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直到最后完全入梦……”
“那会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迷失自我,完全成为孢子控制下的生物,只剩下作为生物的本能,进食、繁殖,而这也只是孢子为自身所需施展的手段。那时候,他已经死了,只 是个拥有躯壳的傀儡。据传说,那时中蛊者的皮肤表面会长出好像指甲一样的覆盖物,异常坚硬,就是书籍中所说的手生铁爪,动物被他轻轻一抓,就会皮开肉 绽。”
“那……那……那他就不能战胜孢子,让自己意识恢复过来?”岳阳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不可能。”次杰大迪乌冷冷地粉碎了岳阳的想法,道:“要知道,那些孢子不仅仅是聚集在人的眼睛后面那个区域,改变人的感官,而且,它们也是以后面那部分为食物,一边蚕食,一边排放毒素,你说,仅仅凭意志,能战胜它们?再坚强的意志也会被消磨殆尽,最终只能被侵蚀。”
岳阳死死握住一把干草,咬牙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像是在问次杰,又像是在问自己,或是在问张立。
次杰大迪乌道:“我看过的书籍上只记载了中蛊者的症状,没有记载对应的解决办法。桑嗯及哇,应该属于较为可怕的蛊毒了。”
“降温!”岳阳突然想起了发烧的病人,急忙道:“降低他额头的温度,会不会缓解他的症状?”
次杰大迪乌道:“不知道,你可以试一试,如果说是孢子为了造出更利于自己生存的环境才让人额头发烫的话,说不定有效。”
岳阳激动地站起来,嘴里念叨道:“降温,降温。”原地转了两圈,却突然发现,没有降温的东西啊!在这铺满干草的地牢里,连一滴水也找不到,更不可能奢望那 些雀母的士兵来帮助自己。岳阳急得团团转,偏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气急之下,他抱着牢房的木桩,一头撞了上去,心中涌起无限的悔恨:“如果我早点想到郭日 的阴谋……何至于此!何至于此!你给我想啊,你平时不是很机敏的吗?你不是主意很多的吗?快想一个办法出来啊,岳阳!”
岳阳连撞数下,头和木桩相碰,发出“邦邦邦”的声音,岳阳陡然停下,血迹!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滑腻一片,感觉有些微凉,他赶紧将手伸给次杰大迪乌看,问道:“你看,你看,这个可以吗?”
嗅到血腥,次杰大迪乌摇头道:“你的血流出来的时候是热的,冷了之后会凝固,它很黏稠,起不到降温的作用,而且……似乎那些孢子也很喜欢血液。”
岳阳心头凉了半截,突然又道:“那么,小便呢?”
次杰大迪乌仍道:“不行,人的小便中含有赤毒,说不定只会得到更糟糕的结果。”
岳阳的心,拔凉拔凉的……就在他失望至极的时候,猛然想起,除了血液和尿液,人不是还有一种体液吗……
卓木强巴这一觉睡至黄昏,醒来时得知村里已派人前往雀母,稍稍安心。吃过晚饭,又给玛吉说了说他们为什么会回到这里,他尽量拣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