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利德勒太太的轶闻
她显得很悲痛,我非常了解地点点头。“有不少男人想同我结婚,可是,我总是拒绝。我受的打击太大,所以已不能再信任任何人。”
“是的,我可以想象到一个人会有你那样的感觉。”
“后来,我喜欢了一个年轻人,我正在犹豫,发生了一件令人惊异的事!我收到一封令人烦恼的信——是佛瑞德瑞克寄来的——信上说:我如果同另外一个男人结婚,他就要我的命!”
“佛瑞德瑞克寄来的?你的亡夫寄来的?”
“是的,当然是的、起初我以为自己疯了,或是在做梦,最后,我去找我的父亲,他这才把实话告诉我,原来我的丈夫并没有被枪决,他逃跑了——但是,他的逃亡仍然没有用。几个星期之后,有一班火车出轨,他就在车上。在遇难者的尸首当中,发现了他的尸首。我的父亲一直将他逃亡的事瞒着我,他以为反正人已经死了,那就没有任何理由要告诉我。直到发生这件事,他才道出实情。
“但是,那封信一来,就让人有一些新的揣测。也许事实上我的丈夫仍在人间吧?
“我的父亲尽可能地仔细研究这件事。他的结论是:依人之常情而论,我们可以相信,那具当做佛瑞德瑞克尸体埋葬的尸体就是佛瑞德瑞克。那尸体面貌已经相当难认了。所以,他也不能斩钉截铁他说一定是的,但是,他一再郑重他说,他相信佛瑞德瑞克是死了,那封信一定是一个残忍而且恶毒的人在捉弄我。
“同样的事发生过不止一次,我和任何一个男人如果似乎很亲密了,我就会接到一封恐吓信。”
“是你丈夫的笔迹吗?”
她慢慢地说:“这很难说,我没有保存他的信,只有凭记忆来判断。”
“信上有没有提到什么往事,或者用一些特别的字眼,使你可以确定是他写的?”
“没有。过去的确有一些字眼——譬如说外号之类的字眼——我们两人之间常用的字眼——假若来信用到或者引用到那些字眼,我就可以确定了。”
“是的。”我思索着说,“这很奇怪。不过,看情形这仿佛不是你丈夫写的。但是,这可能是别的人写的吗?”
“有一个可能,佛瑞德瑞克有一个弟弟——我们结婚的时候他还是个十岁或十二岁的孩子,他的名字叫威廉。他崇拜佛瑞德瑞克,佛瑞德瑞克也很喜欢他,那孩子后来怎么样,我不得而知。我想,他既然那样狂热地崇拜他哥哥,等他长大了,似乎很可以认为他的死亡,我应该负责。他也许会想出一个阴谋来惩罚我。”
“这是可能的。”我说,“小孩子如果受到打击,就会记在心里、这实在是令人惊异的事。”
“我知道,这孩子也许把一生的时间都用到报复上。”
“请你再说下去。”
“此外没有很多的话要说,我在三年前认识爱瑞克,我本来打算永远不结婚,可是爱瑞克使我改变主意,直到我们结婚的那一天,我一直在等待另一封恐吓信,可是一封也没有。于是,我就下了一个结论:不论写那种信的人是谁,如今他不是死了,便是他觉得那种残忍的把戏玩腻了。可是,我们婚后的第三天,我收到这封信。”
她由桌子上拉过一个小公事包,打开锁,取出一封信来递给我。
墨水稍微有些褪色,笔迹相当女人气,字体向前斜:
你没有听我的话,现在你逃不掉了,你只可以是佛瑞德瑞克·巴斯纳的妻子!你一定得死!
我很害怕——但是,首先,现在并不像以前那样怕,同爱瑞克在一起使我觉得很安全,后来,一个月之后,我收到另一封:
我并未忘记,我在计划,你一定得死,你为何不听我的话?
“你丈夫知道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