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啊,布莱恩就是那样,只是相信事情的表面情形。他以为那是爱德蒙的妻女,或者更正确地说,他的遗孀,她突然不得不回到法国,但是总有一天他们会再接到她的来信。他觉得直到现在她还没来信这件事是很自然的,因为他自己从来不写信,布莱恩这个人相当可爱,正象一只要你带出去散步的狗。”
“那么,你带他出去散步了吗?亲爱的?”玛波小姐问。“也许,到那个猪栏。”
露西那双锐敏的眼睛对她瞧瞧。
“那所房子里来来去去的,有这么多男士。”玛波小姐一边默想,一边说。
当玛波小姐说出“男士”那两个字的时候,总是充分表露出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意味——令人回想到她自己那个时代以前的一个时代。你一听到就觉得仿佛看到一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精神勃勃的(也许是有络腮胡子的)男子,有时很不正经,但是总是对妇女非常殷勤的。
“你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玛波小姐以品评的眼光瞧着露西说,“我想他们对你非常注意,是不是?”
露西有些脸红了,她的心里掠过了一些零碎的回忆。她想起靠在猪栏墙上的塞缀克,忧眉不展、坐在厨房台子上的布莱恩,和那个帮她收碟子时手指碰到她的阿佛列。
“男士,”玛波小姐的语调显示出她谈到的是一个外国的、危险的人种。“在某些方面都是大同小异的——即使是很老的时候……”
“亲爱的,”露西叫道,“要是在一百年前你这样说,一定会让人当做女巫烧死!”
于是,她就告诉她克瑞肯索普老先生对她提出的有条件的求婚。
“事实上,”露西说,“也可以说,他们都对我表示你们所说的‘追求’。哈乐德是非常瑞正的,他在伦敦有很好的财务方面的位置。我想这不是为了我的漂亮外表;他们必定以为我知道些什么。”
她哈哈大笑。
但是,克瑞达克督察并没有笑。
“但是,你要当心,”他说,“他们不追求你,也许会谋害你。”
“我想,那就更简单。”露西同意他的说法。
然后,她微微打了一个寒战。
“我们会忘记,”她说,“那两个孩子玩得很高兴,我们几乎会把这一切当作一场游戏。但是,这不是游戏。”
“对了,”玛波小姐说,“谋杀可不是游戏。”
她默默不语,过了一两分钟,再说:
“那两个孩子不久就要回学校吧?”
“是的,下个星期。他们明天到杰姆斯·斯妥达家去度过最后几天假期。”
“这样我很高兴。”玛波小姐严肃地说,“我不希望他们在那里的时候会出什么事。”
“你是指克瑞肯索普老先生,你以为他就是次一个谋害的对象吗?”
“啊,不是!”玛波小姐说,“他是不会有问题的,我是指那两个孩子。”
“那两个孩子?”
“啊,亚历山大。”
“可是,实在——”
“各处找,找线索,不是吗?孩子们都喜欢那样的事。但是那可能是非常危险的。”
克瑞达克思索着对她瞧瞧。
“玛波小姐,你还不相信这个案子是一个不知名的女人给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害死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把这案子绝对和洛塞津别庄连在一起了?”
“是的,我以为其中绝对有关系。”
“关于那个凶手,我们知道的只是他是一个高个子,褐头发的人。那是你的朋友说的,而且她能告诉我们的只有这些。在洛塞津别庄有三个高的,头发褐的男人。你是知道的,侦讯那一天,我走出去看那三弟兄正站在人行道上等候车子开过来。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