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佣人!”萨默海斯太太尖叫着说道,“多好的愿望啊,可是现在连一个计时女佣都找不到。我们这里真正很好的一个计时女佣被人杀了,这真是背运气。”
“您说的是麦金蒂太太吧?”波洛紧接着问。
“是麦金蒂太太。天啊,我多想念那个女人啊!当然,这事儿在当时的确热闹了一阵儿。这是我们这儿发生的第一件谋杀案,但是,就像我对约翰尼说的那样,对我们来说,这绝对是件坏事儿,没有麦金蒂,我真不知该怎么应付这么一大堆事儿。”
“您和她的关系很好吗?”
“亲爱的先生,她可是个很可靠的人啊。她到我这儿做工,时间定的是每星期一上午,星期四下午,她每次都像钟表一样准时。我现在请的这个女佣住在车站那边,她有五个孩子,还有丈夫。当然她从来不能准点干活,要么是她丈夫喝醉了,要么是她的老母亲或那些孩子生了什么可恶的病或其它什么原因。有麦金蒂太太的时候,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至少是一个人的事儿,要说不守时的时候,我必须说是从来没有过的!”
“您一直认为她诚实正直,值得信赖吗?您一直很信任她?”
“噢,她从不偷东西——连吃的都不拿。当然了,她爱打听事儿,喜欢看别人的信或者诸如此类的事儿。但谁也免不了有这份好奇心,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活得这么单调乏味,是不是?”
“麦金蒂太太的生活也很单调乏味吗?”
“我想她的日子糟糕透了吧,”萨默海斯太太含糊其辞地说,“她总是跪着双膝擦地板,然后别人家还有成堆的东西每天傍晚堆在那里,等着第二天要她洗。如果我天天这么过日子,我倒认为被人杀了更是一种解脱,我真会这么想。”
萨默海斯少校从窗户探进头来,萨默海斯太太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将豆子推到一旁,冲到窗户前,将窗开到了最大限度。
“那条该死的狗又吃母鸡的食了,莫林。”
“噢,该死,这下它该生病了!”
“看这儿,”约翰·萨默海斯举着一个漏勺问,“这么多菠菜够不够?”
“当然不够。”
“我看已经够多的了。”
“它一炒就只有茶勺那么多了,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漏勺能装多少东西吗?”
“噢,天啊!”
“鱼送来了吗?”
“还没有。”
“该死,我们只好开瓶罐头了。你来做这件事,约翰,在屋子角的那只碗柜里有一瓶。就是那个有点向外凸出的瓶子,我认为它的味道还可以。”
“菠菜怎么办?”
“我去炒。”
她从窗户跳了出去,夫妻俩一起离开了。
波洛穿过屋子来到窗户前,将它尽可能地关严。萨默海斯的声音还能够随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个新来的家伙怎么样,莫林?我看他有点儿怪,他叫什么来着?”
“刚才和他说话时我就没能记起来。可能是叫——嗯——波洛。就是这个名字,他是个法国人。”
“你知道,莫林,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也许是在理发店里吧,他的样子看着像个理发师。”
波洛听了埋下了头。
“不,也许这是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但我肯定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最好还是尽快从他那里拿来第一个星期的七个几尼房租吧。”
声音慢慢消失了。
赫尔克里·波洛将地上的豆子捡了起来,萨默海斯太太奔向窗户时,把它们撒得满地都是。刚捡完了豆子,萨默海斯太太便又从门里走了过来,波洛很有礼貌地把豆子递给了她。
“给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