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玛丽·雷斯达伯特不敢相信地尖叫了起来迎接瑞斯上校。
“我亲爱的。自从那一次你很神秘地从阿拉哈巴德失踪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你。现在你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不是来看我,我很清楚。你从来不作社交性的拜访。有事快说吧,你不用跟我来那套外交辞令。”
“那一套对你来说实在是浪费时间,玛丽。我一向就欣赏你那X光一样的头脑。”
“少灌我迷汤了。”
瑞斯笑了笑。
“那个让我进来的女仆是不是贝蒂·阿克达尔?”
“一点也不错!可别告诉我说那个女孩是闻名的欧陆女间谍,因为我绝不会相信。”
“不,不,不是那个。”
“那么也可别告诉我说,她是我们反间谍组织的一员,因为我也绝对不相信。”
“你说的不错。她只是一个女仆而已。”
“那么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单纯的女仆产生兴趣了——我并不是说贝蒂单纯,倒比较像是诡计多端。”
“我想,”瑞斯上校说,“她或许是能告诉我一些事。”
“要是你好好问她的话,我想你是找对人了。她很有偷听人家讲话的技巧。我呢?我做什么?”
“你好心一点请我喝一杯,叫贝蒂送来。”
“那么贝蒂送来以后呢?”
“你就好心一点走开。”
“到房门后去偷听?”
“要是你喜欢的活。”
“然后我就可以饱听最近欧陆危机的内幕消息而自鸣得意?”
“恐怕你会失望。这跟政治形势完全无关。”
“真是叫人失望!好吧,我照办就是!”
年近五十,袍皮肤、褐头发、褐眼睛的雷斯达伯特太太拉响叫人铃,叫她那漂亮的女仆端杯威士忌加苏打给瑞斯上校。
贝蒂·阿克达尔端着酒回来时,雷斯达伯待太太正站在起居室的门口。
“瑞斯上校有些问题要问你。”她说完即走了出去。
贝蒂鲁莽的双眼带着几分警惕地看着那高大灰发的军人。他从托盘上端起杯子,笑了笑。
“看过今天的报纸?”他问。
“看过,先生。”贝蒂小心翼翼地看他。
“有没有看到乔治·巴顿先生昨天晚上在卢森堡餐厅死亡的消息?”
“哦,有的,先生。”贝蒂的眼睛闪烁着幸灾乐祸的神色。“不是很可怕吗?”
“你在他家做过,不是吗?”
“是的,先生。我去年冬天离开的,巴顿太太死后不久。”
“她也是死在卢森堡餐厅。”
贝蒂点点头。“有点奇怪,不是吗,先生?”
瑞斯并不觉得奇怪。但是他知道话闸即将打开。他严肃地说:
“我知道你很有头脑。你很会猜测。”
“他也是被‘做掉’的吗?报纸上说得不太清楚。”
“为什么你说‘也’?巴顿太太经验尸法庭证明是自杀死的。”
她很快地瞄了他一眼。她想,虽然他这么老了,看起来还是那么好看。那种安静的类型。一个更正的绅士。那种年轻的时候会送给你一个金币作小费的绅士。真可笑,我甚至还不知道金币是个什么样子!他到底想探究什么?”
她犹豫地说:“是的,先生。”
“但是也许你从不认为是自杀?”
“呃,是的,先生。我不——不这么认为。”
“那可真有趣——真的很有趣。为什么你不认为?”
她犹豫着,手指开始不停拉扯围裙。”
“请告诉我。这可能很重要。”
他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