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访惠特菲尔德先生
着自己的肚脐眼,说什么这是长生不老之妙诀,然后劝你割舍七情六欲,说是返老还童之要谛,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妙语镌言,句句可供你用作座右铭。要是你问我呀,我就告诉你他实在只是个江湖郎中,但妇女们把他奉若神明。他常出国行医,前不久听说还在巴黎大出了一阵风头呢。”
“怎么弄出个麦卡利斯特医生来了?”我困惑地问,这名字我从未听说过。“他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麦卡利斯特医生是查林杰中校的舅舅。”波洛说,“记得吗?他说起过他有个当医生的舅舅。”
“你什么都没放过,”我说,“你认为是他给马修爵士动的手术?”
“他不是个外科医生呀!”贾普说。
“我的朋友,”波洛说,“我对什么都喜欢放上个问号。赫尔克里·波洛是条好狗,而一条好狗对于它所找到的气味是紧跟不放的。要是没有什么气味可跟,它就四处嗅寻,并且它所寻找的气味总是闻了叫人恶心的。赫尔克里·波洛就是这样一条好狗,而且常常——嘿,十拿九稳——能找出他想找的东西!”
“我们干的可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工作,”贾普说,“老是到处寻找臭味然后跟着臭味跑,还提心吊胆深怕臭味断了线儿。啊,不是什么好职业。但你的比我的更不行。你不是官方侦探,很多场合下你只好偷偷摸钻进去干而不能公开进行。”
“谁说的?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我从来不改名换姓,也不乔装打扮,我在探案的时候谁不知道是波洛本人在侦查?我从来光明磊落,从来不屑隐姓埋名!”
“其实你也办不到,”贾普说,“你太与众不同了,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叫人终身难忘。”
波洛疑心重重地看着他。
“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贾普说,“别当真。喝杯葡萄酒怎么样?”
整个晚上过得很和谐。我们都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这个案子那个案子谈个没完。我也很爱回忆往事,回忆那些一去不复返的光荣的日子。现在我觉得自己老了。
可怜的老波洛,我看得出他被这个案子难倒了。今不如昔,年岁不饶人哪。我有一种预感,觉得这回他要失败了。玛格黛勒·巴克利谋杀案不会被载入他的光荣史册。
“振作起来,我的朋友,”波洛拍拍我的肩膀,“胜负还没见分晓呢,别把脸拉得那么长,我求求你。”
“没有,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
“我也是,贾普也是。”
“我们三个都好。”贾普高兴地说。
我们就这样愉快地分了手。
第二天早上我们动身回到了圣卢,一到旅馆波洛就打电话到休养所,要求跟尼克通话。
骤然间我见他脸色大变,差点把话筒落到地下。
“怎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听了一两分钟,然后说:
“好,好,我马上就来。”
他向我转过苍白的脸来。
“我干吗要离开这里去伦敦,黑斯廷斯?我的上帝,我为什么离开了?”
“发生了什么事?”
“尼克小姐很危险,可卡因中毒!天哪,那只魔爪还是抓住了她,我干吗要离开这里?我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