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侦探
思韦特先生的恩绪一下子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鬼使神差地说出柳克丽霞·博吉亚这个名字。在当时的情况下——
“德怀顿并不是被人毒死的,对吗?”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梅尔罗斯侧目看了看他,有些奇怪。“我不知道你为何问这个问题?”他说。
“噢,我,我也不知道,”萨特思韦特先生有些慌乱,“我,我只是偶然想起来的。”
“噢,他不是,”梅尔罗斯愁容满面地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他是被人用东西砸在头上致死的。”
“用一把钝器。”萨特思韦特先生显出会意的样子,点点头,喃喃地说。
“谈起话来不要像在讲一部拙劣的侦探小说,萨特思韦特,他是被人用一尊青铜塑像砸在头上致死的。”
萨特思韦特先生“噢”了一声,不再说话。
“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保罗·德朗瓦的家伙?”一两分钟后,梅尔罗斯问道。
“认识。一表人才的年轻人。”
“或许女人才这样评价他。”上校怒冲冲地说。
“你不喜欢他?”
“是的,不喜欢。”
“我原以为你会喜欢他的。他赛马相当出色。”
“就像马匹交易会上的异类动物,耍的尽是猴子把戏。”
萨特思韦特先生挤出一丝笑容。可怜的梅尔罗斯老头在外表上具有地地道道的不列颠民族的特征。萨特思韦特先生对自己这种见多识广的看法颇觉得意,而他因此又为自己对生活的这种超然态度感到悲凉。
“他出什么事了吗?”他问。
“他一直和德怀顿夫妇一起住在奥尔德路。有人谣传说,詹姆斯爵士一周前把他撵走了。”
“为什么?”
“爵士发现他与自己的妻子有私情,我猜想。没有办法。”
轿车突然方向一转,接着传来刺耳的撞击声。
“英国的十字路口太危险了,”梅尔罗斯说,“不过,那辆车的司机应该按按喇叭,我们走的是大道。我想他受的损害比我们要大。”
他跳下车去。一个人影从另一辆车上出来,走到他面前。萨特思韦特先生断断续续地听到两人的谈话。
“恐怕都是我不好,”陌生人说,“可我对这里的路况并不熟悉,而且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您从大道上开车过来。”
上校的态度更加温和,他的回答也很得体。两个人在陌生人的车前一块弯下身去。司机已经在做检查。谈话的专业性强了起来。
“恐怕需要半个小时的工夫,”陌生人说,“不过别因为我耽误您,您的车看来没有受到什么损坏,我很高兴。”
“事实上——”上校开口说道,然而却被打断了。
萨特思韦特先生如小鸟出笼一般欣喜万分地从车里钻出来,热情地握住了陌生人的手。
“果不其然!我觉得听起来是你的声音,”他兴奋地宣布,“多不寻常的事呀!多不寻常的事呀!”
梅尔罗斯上校疑惑地“呃”了一声。
“这是先生。梅尔罗斯,肯定你已经好多次听我提起过奎因先生的名字了。”
梅尔罗斯上校似乎已经记不得了,可他仍然礼貌地站在原地,而萨特思韦特先生继续高兴地啧啧咂嘴。“我一直没有再见过你——让我想想——”
“自从那天晚上在‘钟与杂色呢’。”另一位平静地说。
“‘钟与杂色呢’,呃?”上校懵懵懂懂地问。
“是一家旅店。”萨特思韦特先生解释道。
“多怪的旅店名字。”
“只不过是个老招牌,”奎因先生说,“记不记得,在英国有一段时期,钟与杂色呢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