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头上插了一束玫瑰。
“现在看来很土吧?”派克威上校说,“可是,是一个很好看的女孩。不过,她实在很不幸,年纪轻轻就死了,真让人痛心。”
“我对她一无所知。”汤美说。
“唔,说的也是,现在已没有一个人知道。”
“当地有一种说法,认为梅丽是德国间谍。”汤美说,“罗宾逊先生告诉我,这说法并不正确。”
“的确,这说法并不正确。她是我们的人员之一,而且干得很不错。但是被人发觉了。”
“是在帕金森家住在那里的时候吧。”
“也许,详情就不知道了。现在没有人知道。我也没有直接关系。这种事会慢慢显明,因为纠纷自古代就有,而且任何一个国家都有。全世界都有纠纷;再往前一百年,也一样。回溯到十字军时代,你就会发现,每个人都奋勇而起,踏上解救耶路撒冷之路,到处都有暴动,以韦特·泰勒为首的那批人。自古以来,到处都有纠纷。”
“你是说现在也有特殊的纠纷吗?”
“当然有。其实,任何时候都有纠纷。”
“什么样的纠纷?”
“啊,不知道。”派克威上校说,“到像我这种老头的地方来问,要我说点什么,或对某人有什么记忆等等,我记得的不多,但对一两个人物仍略有所知。有时要追溯过去审察一番。必须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知道某些人有什么秘密,他们心底知道什么,隐藏了什么东西,他们公开发表了什么假的案件以及真相是什么。你曾作过好事,你和你太太也曾经合作过。这回又要做什么大事啦?”
“我不知道。”汤美说,“如果——哦,你觉得我还能有所作为吗?我年纪已不小了。”
“不,依我看来你似乎比同年纪的人强壮,甚至比那些年轻人强壮。而且,嫂夫人,自来就善于嗅出秘密,可不是吗?唔,就像一只受过训练的狗。”
汤美禁不住笑出声来。
“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汤美说,“我--要是可能的话,当然很乐意做些事,如果——如果你认为可能的话。但是,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任何事。”
“没有人会告诉你的。”派克威上校说,“我想他们也不希望我告诉你任何事情。罗宾逊也没对你说很多吧。那大胖子,嘴紧得很;好,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实。你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唉,其实,任何一个时代都一样。暴力、欺骗、物质主义、年轻人的反抗、与希特勒年轻时代不相上下的暴力主义、难以容忍的残酷趣味,这些全都存在。不仅我国,任何一个国家都有纠纷,要铲除这类纠纷的病根,可不容易,欧洲共同市场还不错,这才是我们需要和希望的。但必须是真正的共同市场;必须真正了解清楚;必须成为联合的欧洲,而且应该成为文明国家的联合体,这些文明国家又需有文明的思想、文明的信念与主义。首先,如有错误,就必须知道此一错误的根源。近来,那黄色鲸鱼依然神气得很哪。”
“是说罗宾逊先生吗?”
“是的,是说罗宾逊先生。以前,要给他爵位,他却拒绝。从这件事,可以看出他的心意。”
“我猜想,”汤美说,“你是说--他的目的——是要钱。”
“不错,不是物质主义,但他知道钱,他知道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知道为什么会到那里去;知道背后有谁。他应该知道银行和大企业背后的人,知道对某种现象应该负责的人。他知道对金钱的信仰,知道毒品会带来巨富,知道将毒品分送到全世界的推销员。说到金钱,并不是为了买幢大房子和两辆罗斯·罗伊斯,而是为了生出更多的钱,瓦解并根除古老的信念——诚实和公平交易的信念。世人不会要求一律平等。但是,会要求强者帮助弱者,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