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又会出现位恩纳可·亚登先生,重新开始生活。’我警告他说:‘说不定有一天会出现让她尴尬她的场面,’他说:‘保证不会,我会做得天衣无经,罗勃·安得海死了就是死了。’”
“嗯,从那以后,我就没有想过这件事,可是半年之后却听说安得海在丛林中得热病死了。他那些亲友都很可靠,说得煞有其事,又说他们已经尽了一切力量。安得海遗言中说他担心自己随时会死,极力称赞当地的酋长,那个人对他很忠心,其他人也都一样,不管他要他们怎么做他们都会完全听他的。好了,就这么回事,说不定安得海已经理在非洲中部那个荒凉的地方了,可是也说不定没有——要真的这样,戈登·柯罗德有一天怕会吓一大跳,那她可就罪有应得、恶有恶报了。我从来没看过她,可是那种小掘金鬼。我老远就闻得出来。她真是伤透可怜的老安得海的心了!这个故事很有意思吧!”
波特少校用期望的限光看看四周,希望有人表示同意,可是却只看到两对厌烦而且怀疑的眼睛一—麦隆先生半带回避的眼光和赫邱里·白罗先生礼貌的注视。
接着,一个灰发老人面无表情地把报纸招好,一声不响地离开火炉边的摇椅,安静地走出去。
波特少校掠愕地张大了嘴,麦隆先生轻轻吹声口哨。
“这中可好了,”他说:“你知道那是谁吗?”
“上帝保佑我!”波特少校有点激动地说:“我跟他不熟,可是当然认识他。杰若米·柯罗德,对不对?戈登·柯罗德的老哥。老天,我可真倒霉!早知道……”
“他是律师,”麦医先生说:“我敢打赌,他一定会找你赔偿名誉损失什么的。”
年轻的麦隆先生老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波特少校仍旧用激动的声音说:“倒霉!真倒霉!”
“到了晚上,全温斯礼区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了。”麦隆先生说:“柯罗德一家子一定会连夜开会,商量怎么对付你。”
可是这话一说完,麦隆先生就不再开玩笑,轻轻陪他朋友赫邱里·白罗走进街道。
“这些俱乐部的气氛真可怕,”他说:“所有烦人的家伙全都去凑热闹,波特尤其叫入受不了。他四十五分钟才说得完印第安绳索游戏,而且他还知道什么人的老妈去过印度波那什么的!”
这是一九四四年秋天的事。
一九四六年春末,赫邱里·白罗接见了一位访客。
五月里一个舒适恼快的早晨,赫邱里·白罗正坐在他整洁的书桌前,男仆乔治走过来,恭敬地低声说:“先生,有位女士要见您。”
“什么样的女士?”
他一向喜欢听乔治正确详细地描述。
“大概四十到五十岁之间,打扮不怎么整齐,看起来有点艺术家气息,穿着很好的步行鞋子,讲话带爱尔兰土腔。身上穿苏格兰呢外套和裙字……不过上衣有花边,脖子上接着一串像冒牌货似的埃及珠链和一条蓝色纱巾。”
白罗轻轻地耸耸肩。
“我想,”他说:“我没兴趣见她。”
“先生,要不要我告诉她,您不大舒股?”
白罗想了想,看着他说:
“我猜你一定跟她说过我正在忙,没办法分身吧?”
乔治又轻咳一声,答道:“先生,她说她是特别从乡下来见您的,等多久都没关系。”
白罗叹了口气,说:“唉!要来的总是会来,躲也躲不掉。要是一位戴着假埃及珠链的中年太大决心见鼎鼎大名的赫邱里·白罗,而且已经老远从乡下跑来了,就绝对不会罢休。见不到我,她绝对不会走的,带她进来吧,乔治。”
乔治安静地走出去,不一会儿,就正式通报道:“柯罗德太太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