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罪恶
有钱的概念,”他抱怨道,“你注意到了一个年轻人了吗?黑斯廷斯,他付了全额票款,但说他只坐到蒙克汉普顿就下。”
“我没注意到。事实上…”
“你在注意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士,她订了五号座。和我们相邻。啊,是的,我的朋友,我看见了。那就是为什么在我就要拿十三、十四号票的时候——那两个座在中间最安全了——你会很粗鲁地挤上前去说‘三号、四号更好’了。”
“是真的,波洛。”我说,脸有些红了。
“赫色头发一总是赫色头发!”
“不管怎么样,看她总比看一个奇怪的年轻男子要强。”
“那得看观点怎样了。对我来说,那个年轻男子很有趣。”
波洛话音里有些意味深长的东西,我很快抬眼看着他“怎么?你是什么意思?”
“噢,别激动。他让我感兴趣是因为他想留胡子而效果却不怎么样。”波洛轻柔地抚摩着他很漂亮的八字胡,“这是门艺术。”接着他自言自语道:“留胡子是门艺术!我总是同情那些也想如此一试的人。”
要想知道波洛什么时候是严肃的,什么时候是在拿别人开心是很困难的。我想还是不说为妙。
第二天早上阳光明媚,好一个艳阳天!然而,波洛还是不敢大意。他穿了一件羊毛马甲,一件雨衣。一件厚厚的大衣。除了穿上了他最厚的西服之外。他还戴上了两条围巾。他还服了两片感冒药,并且在包里放了两片。
我们带了两个不大的包。那个我们前一天注意到的女孩带了一个小包,那个我想是波洛的同情对象的年轻男子也带了一个小包。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行李。四个包都放在司机旁边,我们各自就位。
波洛,在我看来。很是恶毒地让我坐在外面的座位。因为“我特别喜欢新鲜空气,”而他自己则坐在我们的漂亮的邻座身边。然而,不久,他作了弥补。坐在六号座的男子有点不正经而且很粗鲁。波洛低声问那个女孩要不要和他换座位。她很感激地同意了,因而也就换了座位,她和我们交谈起来。于是很快我们三人就愉快地聊了起来。
看得出来她很年轻。不超过十九岁。跟孩子一样单纯。她很快就跟我们说了她此行的原因。好像她是在替她的姑妈跑生意,她的姑妈在埃伯茅斯开了一个很有趣的古玩店。
她的姑妈在祖父去世之后生活很窘迫,便用不多的资本和祖父留给她的一屋子漂亮的东西开始了姑妈自己的生意。姑妈非常成功。在这个行业里名气很响。这个女孩。玛丽·达兰特便来和她姑妈呆在一起,学学这门生意。对此她很兴奋——比起当托儿所保育员或当侍伴。她更喜欢这一行。
波洛点着头。表示很有兴趣。很赞许。
“小姐会成功的。我敢肯定。”他殷勤地说道。“但我想给您一点小小的建议。不要太相信人,小姐。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有流氓和无赖。就是在我们这个汽车上也不例外。一个人总得保持警觉,保持戒心!”
她瞪着眼看着他,嘴巴张得大大的。他一副充满智慧的神情冲着她点了点头说:“但是,就像我说的,谁知道呢?即令是跟你说话的我也可能是一个最坏的坏人。”
看着她惊讶的脸,他的眼睛更亮了。
在蒙克汉普顿我们停下来吃午饭。在跟侍者说了几句之后。波洛搞到了一张靠近窗户的小桌子。外面的大院子里,停了大概有二十辆大型游览车——从全国备地来的游览车。饭店的餐厅座无虚席,声音嘈杂。
“节日气氛太浓了。”我做了个鬼脸。
玛丽·达兰特表示同意:“现在夏季的埃伯茅斯被糟蹋了。我姑妈说过去很不一样。现在因为人多,在人行道上都定不快。”
“但这对做生意有利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