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男人
“以前,我从来没有仔细注意过她的双手,现在我看到了,我也不禁发起抖来,那些短短胖胖的粗壮的手指,就像费利西说的那样,令人恐惧的强壮……我无法向你们解释,当时那种席卷我而来的恶心的感觉。有着那样的一双手,她父亲肯定会扼死她母亲的……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费利西了。后来很快,我又到国外去了——去了美国南部。在她死后两年,我才回来。我曾在报纸上读到了她的一些事情,并且看到了她突然死亡的消息。今天晚上,我又听到了这个故事的全部细节——从你们那里——先生们!费利西3和费利西4——我比较怀疑,她是一个很好的演员,你们要知道!”
火车突然减速了,角落里的男人坐直了身子,把外套扣得更紧。
“那,你的理论是什么?”律师问道,身体略向前倾。
“我很难相信——”卡农·帕菲特刚说,又顿住了。
医生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直直地盯着拉乌尔。莱特杜。
“从你的脊背上拿走你的衣服,从你的躯体里拿走你的灵魂。”这位法国人轻轻地引用着这句话,他站了起来。“我对你们说,先生们,费利西·鲍尔特的历史就是安内特·拉维尔的历史,先生们,你们不认识她,但是,我认识她,她非常热爱生命……”
他把手放在了车门上,准备着跳出去,突然,他转了回来,弯下腰拍打着卡农·帕菲特的脸颊。
“医生先生在那里,他刚才说,所有的这一切”——他的手重重地向卡农的胃打去,把卡农打得直往后缩——“只是一个住宅,告诉我,如果你在的你的房子里发现了一个盗贼,你会怎么办?朝他开枪,你不会吗?”
“不会的,”卡农喊道,“不会的,说真的——我是说——在这个国家里,我不会的。”
但是,他的最后一个字已经是对着空气说了,因为车门“砰”地关上了。
牧师、律师和医生静静地坐在那里,第四个角落的座位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