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判他人,会唱高调,自身品质一定比“高调”还“高”!
但内心虽然反感,他却没有再说什么,为从私心里担心由于话题的特殊性,万一说不好引火烧身,让人以为他心术不正那就糟了。——自己在单位一向口碑良好,受人敬重,何必为不相干的事儿坏了自己的名誉?——毕竟他的职业也不是辩论,还是操心本职工作吧。
所以他没说下去,但从另一个意义上,他当时的放弃,使他过后也真受了影响。
等他从最初的丧妻之痛中渐渐走出来,就开始有老伙计开始给他介绍新的对象,知道消息的小胡和肖素立刻就自信地替他做了结论:
“郭队不会再婚的,原来郭队和他爱人的感情多好呀。”
那时他心情还是不好,而且也确实没什么感觉,所以都推拒了,——仿佛她们为他做得结论是对的,——但听了她们为他解释的理由,心里却很反感,——就因为他原来和佳慧的感情好,所以以后就不该再产生想有个新伴侣的愿望了?
——古代不准寡妇再嫁的“贞节”观念,就是以这么“美妙的理由”开始的吧?
而更令他更反感的是,她们还这么说:“郭队还用再找爱人吗?他什么都不缺,需要做什么,爱梅不在家,我们可以做的。”
每次听完,都不知让他怎么回答,虽然她们愿意像女儿那样照顾他令他感动,但还是特别不痛快。
只好转念这么想,——她们到底年轻,也没结婚,整天疯跑疯玩儿的,对家的需要不强烈,等她们有了自己的婚姻生活,真正切身明白某些事实,明白人会有多重需要,明白一个人尽管渐渐老去,只要还没老到一定年龄或者精神另有寄托,还会有儿女提供不了的需要。
想是这么想,但他有时又很遗憾的想:这都是老生常谈的道理,——但很奇怪,很多简单的道理有些人就是不愿意去懂,就是愿意选择苛刻他人的道理去信服和行动,并心安理得,还能唱出像“花”一样的高调来美化和支持他们表面动听,实际冷漠而残酷的观念。
之前这些事情倒也罢了,因为他一直没有稳定交往的异性,那俩丫头自然也不会没事儿扯这些,等他和方月馨交往后,这俩丫头突然表现出来的强烈的极力攻击态度,尤其是对方月馨什么“脸皮厚”、“不要脸”之类的评价,把他惹得真是只想发火。——因为他对方月馨的印象倒是极好。
虽然最初他見方月馨时倒没什么特别的感受,那份好感是在那个案子结了大约半年以后,他第二次遇到她的时候,那是七月的一天。在一个有很多人的朋友的聚会上。
当他无意中跟她打了个照面时,登时很有些尴尬,因为上次他的话语极刻薄,虽然是为了案子,但骂了就是骂了,声音是只要听到耳朵里就不可能拔出来,伤害本身不会消失。
但方月馨看到他,倒笑了笑,然后说:“你还记得我吗?”
他连忙点点头。
方月馨继续问:“那个案子破了吗?”
“破了,破了。”他又连忙带着歉意殷勤回答。
方月馨又犹豫片刻,然后带着点儿好奇问:“我能问关于案子的一件事吗?”
“您讲。”
“你们破案是不是要听声音啊?”
他愣了一下,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的聪明,而且是使人愉快的聪明。
“你指什么?”
“我总觉得那次你们好像想听我发怒的声音。”
他放松了不少,也来了谈性:
“为什么这么感觉?”
“因为我过后想,我和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好端端的有什么理由要把我叫到刑警队骂一顿呢?你们刑警也不可能这么无聊是吧?——而且在我说到一半,你突然站起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