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断一桩未经审判的案件。身为一个执法者,你没有权利数落我的客户。”
“你最好坐下,巴罗先生,”艾略特轻声说。
“可是——”
“我说坐下,巴罗先生。”
玛德琳问菲尔博士:
“稍早你也提过这点,”她提醒他说。“说他为了某种罪恶感而‘苦恼’,只是他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他这种‘罪恶感’让他的清教徒身分打了折扣,也似乎贯穿了所有情节。然而,说真的,我实在看不出来这跟案子有什么关联。你该怎么解释呢?”
菲尔博士将空烟斗塞进嘴里吸着。
“解释嘛,”他回答说,“就是扭曲的门铰链,还有门铰链所支撑的那道白色的门。这是本案的秘密所在。稍后我们会提到这部分。
“这两个人各自抱着秘密,就像袖子里藏着匕首,在众人面前,甚至在彼此面前伪装作戏。就在他们结婚前3个月,维多利亚·戴丽这位秘密恶魔祭仪的受害者死了。可以想见当时芳雷的感受。要是我有立场去——这想法变成他心中萦绕不去的信念。只要他没有立场揭穿她,她也就安全没事。于是这一年多里她高枕无忧。
“哪知平地一声雷,来了个爵产拥有权的申诉人。在这同时,一连串就像ABC一样浅显的现实问题向她逼近。就是:
“她已经知道,他并非真正的爵士。
“最后极可能证明这位申诉人是真爵士。
“一旦这位申诉人获胜,她的丈夫将被除去爵衔。
“倘若他没了爵衔,也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她的事,而他是一定会说出来的。
“因此他必须死。
“各位女士先生,事情就这么简单明了。”
肯尼·墨瑞在椅子上不安蠕动,并且拿开他用来遮脸挡光的手。
“等等,博士。这样说来这是桩长久预谋的犯罪了?”
“不!”菲尔博士极度恳切地回答。“不是!不是!不是!这正是我要强调的一点。它是匆匆策划并且在两天前那个晚上的关键时刻执行完成的。就像机器人偶被推下楼梯一样,只是灵机一动。
“我来解释一下。当她初次听到有个申诉人出现的时候——我怀疑她知道的时间其实更早一些,她还不觉得有必要担心什么。她的丈夫会起而抗争的,她会督促他抗争到底;很讽刺的,为了他自己。她不但不能让她的冤家被击败,更得牢牢抓住他才行。由于现行法律规定以及法庭对于争取既有财产的申诉案不是太热中,他的胜算是很大的。再怎么说案子延宕一久她总是能有些喘息和思考的空间。
“她有所不知的是,对手谨慎隐瞒、直到两天前的晚上才祭出的法宝,指纹记录。这可是具体的物证呢。无可辩驳的。有了这项要命的指纹记录,所有争议将在半小时以内落幕。以她对丈夫的了解,她知道,一旦结果确定,一旦他在内心深处确认自己不是真爵士,他是真的会老实到承认自己是冒牌爵士的。
“当这颗手榴弹引爆,灾难也就迫在眉睫了。还记得芳雷那个晚上的情绪波动吗?如果你们精确地向我转述他的一言一行,我会说那一切包含着鲜明大胆的意味:‘好了,就测试吧。倘若我能过关,那就没事。倘若我没过关,那么至少有个报偿足以抚慰我:我将可以揭穿和我结婚的这个女人的丑事。’咳咳,正是。我把那气氛描述得还贴切吗?”
“贴切,”沛基赞同着说。
“于是她采取了危险的手段。她必须立刻行动。马上!马上!她必须在指纹比对完成以前行动。她采取了手段——就像昨天在阁楼的时候,她趁我还未开口之前就给我一击那样,而且做得漂亮极了;她成功杀死了她的丈夫。”
刚才脸色苍白、汗流不止的巴罗猛敲桌子喊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