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 ·
“从没听说过。”
亨利·梅利维尔对克拉夫眨眨眼:“那你呢,孩子?”
“我本来就不关心这种事。”警长犹豫道,“但我必须承汄自己从没说过这位女士任何坏话。你要知道,在我们这种小地方,流言蜚语传播有多快。”
“我们需要的是,”亨利·梅利维尔把遗言字条还给克拉夫说,“是女人的直觉,是女人潜意识中嚼人舌头的天赋。如果能和那边那位女士聊上一会儿,我将非常高兴。”他冲着莫莉·格伦吉家的方向点了点头,“在我看来她是个脑子清楚的姑娘,眼神坦率。而且,我也很想和她老爹随便聊几句——”
“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她家,”克拉夫建议道,他看了看表,接着说,“已经是下午很晚了,格伦吉先生应该快回家了。”
亨利·梅利维尔在轮椅侧面摸索一阵,轮椅马达的轰鸣声划破了寂静,马达声越来越大,变成有节奏的“砰砰”声,一直传到高街上。这么大的动静立刻引起了注意。高街上的狗群耳朵竖起、尾巴颤动、身体紧绷,做好了充分准备。远远可以听到一两声抗议的犬吠。亨利邪恶地四下瞟了瞟。
“来啊,你们这些小混蛋!”然后,似乎委屈之情占了上风,他继续说道,“听着!孩子。我必须提出严正抗议。看在亲爱的分上,你能不能管管那群该死的狗!”
很显然,克拉夫警长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应付我们这位“大人物”。
“你不会有事的,先生,只要你悠着点来!昨天你在费雷斯夫人的草地上沿着八字路线跑动时,我就告诉过你——”
“我是个脾性温和的人,”亨利·梅利维尔说,“以温文尔雅的脾气和悠闲的举止远近闻名。而且我像亚西西的一样热爱动物,见鬼。但一事归一事,公平就是公平,够了就是够了。这些人类忠实的伙伴今天早上差点搞得我摔断脖子。如果我在本地逗留期间都得像坐着雪橇、被狼群追赶的俄国大公一样狼狈不堪,那我必须指出,这简直就是迫害!”
“我会走在你前面,帮你把狗赶开。”
“那还有一件事,”亨利·梅利维尔非常小声地说,“等我们见到那边的女士,”他再次冲莫莉家扬了扬下巴——“你打算告诉她多少?人们都以为这是自杀案。我们现在就透露其实是谋杀?还是说先不向外透露?”
克拉夫摸了摸下巴。
“我看怎么也不可能蹒得密不透风,”他下定决心地说,“再说,反正礼拜三就要开死因调查听证会了。如果我们想事先掌握点资料——”
“那就对她直说?”
“我看可以。”
亨利·梅利维尔像踩着高跷的男人一样,跌跌撞撞地穿过花园小径去往格伦吉家,一路还算顺利。格伦吉一家,包括父亲母亲和女儿住在一栋不大的房子里,房子收拾得整整齐齐。客厅长长的飘窗大开着,什么人在里面弹着钢琴。
当我们把亨利抬上前门台阶时,一位打扮利落的女佣将我们迎进门厅,然后进入客厅。客厅主色调为白色,装潢富丽而且颇有品味。在史蒂芬·格伦吉家中,一切都井井有条。莫莉见到我们略显惊讶,从飘窗旁的三角钢琴前站起身来。
我想我们三人都有点不知所措,纷纷清了清喉咙。终于,我还是成为第一个开口的小丑。
“莫莉,”我说,“今天上午你告诉我说,关于这桩悲剧你有些想法。我是说丽塔·温莱特和巴里·沙利文的不幸。你想给我看点什么东西是吗?”
“哦,那个啊!”莫莉丝毫不感兴趣地说。她伸出一只手指,弹了弹琴上的高音键,“我弄错了,卢克医生。我——我很高兴自己弄错了。那也太残忍了。”
“不过,你想给我看什么?”
“没什么,”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