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道死关
了……去了……”郎周的表情开始犹豫,似乎内心正在经历痛苦的挣扎,“去了布洛斯拍卖行……”
“然后呢?”
“然后我见到了勃拉姆先生,勃拉姆告诉我,我父亲在这里寄存了一只密码箱。父亲……父亲……受到了枪击!他差一点死了……”郎周激动起来,身子在沙发上突突颤抖,“我要找到他,照顾他……”他脸上露出温柔的表情。
钟博士急忙控制他的情绪:“你现在从拍卖行出来了,你站在环城马路上,你在思考着往哪里去……思考着如何破解密码箱的密码……”郎周开始露出思索的表情,“这时候,你想到了什么?它跟密码有关,它可以破解密码,打开密码箱,找到你最爱的父亲。郎周,你想到了什么?”
郎周的脸上又开始扭曲,仿佛有个巨大的禁忌掐断了他的记忆,他正在与之拼死搏斗,脸上冷汗滚滚,手脚也躁动起来。沃尔夫急忙凑到钟博士耳边,低声警告:“这样太危险了,他会疯掉的。”
钟博士摇摇头,脸上露出坚决的神情:“他宁愿为之疯掉,因为寻找已经是他的生命,就看他能否战胜自己了。”
郎周仍在挣扎,身体仿佛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像鱼一样扭曲着身子。沃尔夫打断他的话:“他的失忆如果是由药物和脑部创伤引起,你根本无法让他回忆起来,只会把他的大脑搅成一锅粥。他将精神失常!钟,你不能这样做!”
钟博士露出犹豫的表情,却迟疑着不愿放弃。突然,郎周喊了一声:“克利斯朵夫!克利斯朵夫……我……我到了克利斯朵夫!”然后他在睡梦中抱着头翻滚起来。
钟博士大惊失色,急忙凑到郎周耳边,温和地说:“郎周,你是在做梦,你可以醒来了。醒来吧,睁开你的眼睛。”
郎周如释重负,身子瘫在了沙发上,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呆怔了片刻,仔细瞅了半天,才看清了面前的人影,喃喃地问:“我……我刚才怎么了?好像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钟博士犹豫了一下,说:“你刚才没有做梦,是我将你催眠了。”
“催眠?”郎周不明所以。
“是的。”钟博士说,“因为你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只有在催眠状态下,才能让你回忆起来,想起布洛斯拍卖行的密码。所以……我自作主张,对你进行了催眠。”
“你——”郎周勃然变色,一跃而起,照着钟博士脸上就是一拳,吼叫,“你凭什么对我催眠?我不是你的病人,不是你的囚犯,我是否失忆关你什么事?”
钟博士捂着脸,龇着牙,分辩说:“我……我也是为你好,为了帮你尽快找到你父亲。因为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杜若很快……”
郎周呆住了,重重地坐到了沙发上,使劲儿揪自己的头发,过了好半晌才闷闷地说:“我说了些什么?”
钟博士说:“你最后只说了‘我到了克利斯朵夫’,然后催眠就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克利斯朵夫?”郎周茫然地抬起头,“那不是个人名吗?我怎么用‘到了’这两个字……”
钟博士仔细回想着那个谜语:
可是克利斯朵夫当时何处立足?
“黄教授的智慧是不可想象的。咱们原来判断克利斯朵夫是指他自己,其实它还有另一层含意——克利斯朵夫当时何处立足?他就立足于克利斯朵夫!”钟博士问沃尔夫:“奥地利有克里利斯朵夫这个地方吗?”
沃尔夫早就在想这个问题,但想遍了奥地利的九个州,也没有印象:“没有。奥地利是个八万平方公里的小国,只要是地名我即使没去过也会听说的,可是从没有个地方叫克利斯朵夫。”
“你有没有朋友在地理方面见多识广?可以咨询一下。”钟博士仍然不死心。
沃尔夫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