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场了。
但他戴着手套,抄写起来碍手碍脚,要翻动纸张也很不方便,只好把手套脱下来。
此时他忽然想起一件物品:那本去向不明的存摺。
凶手拿到存摺后,必曾查看里面到底有多少存款,那时应该会脱下手套。
南乡心想:一定是这样!戴着沾满鲜血的手套,非但无法翻阅存摺,还会在存摺上留下血迹,去领钱时不被怀疑才怪。因此,那凶手在翻阅时必定没戴手套。
南乡看过数以千计的案例,因而深知“要将指纹完全擦拭乾净”是多么困难的事。只要凶手在现场脱下手套,必会留下所谓的“潜在指纹”。此时凶手会在不知不觉中留下一些指纹,而且事后擦拭时必定会遗漏。因此,若能找出存摺或印章,那在其上验出真凶指纹的机率必定很高。南乡抬头四下张望。房间两端的榻榻米已因染血而变成黑色,但各有一处尚维持原色,那便是宇津木耕平与康子陈屍之处。
他差点就对着那两个模糊的人形印子说:我一定要找出真凶,以慰你们在天之灵。
他看看手表。进入此屋已一小时以上了。
他继续抄写,不久即在那名单中发现两个始料未及的名字。
一个是“佐村光男”,另一个是“佐村恭介”。
那个死于纯一之手的人及其父亲,居然是宇津木耕平与康子的熟人。
纯一接到南乡的电话后,立即赶往“车祸现场”。
到了目的地,便见到南乡撑着伞站在那边。
总算没有违规,也没出车祸。纯一松了一口气。
他停下车,让南乡坐进驾驶座,随即问:“情况如何?”南乡说了经过。
“佐村光男和恭介?”纯一大惊问。
“起初我也很吃惊,后来一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你还记得宇津木耕平曾当过什么吗?”
“不是‘保护人’吗?”
“更早以前。”
纯一忆起杉浦律师之言,便说:“初中校长是吗?”
“不错。恭介或许念过那所初中。”
纯一恍然大悟。
“屋中既然没有楼梯,我们只好在那附近到处找了,真是苦差事。”
“我早有心理准备。”纯一说着,又把方才研究地图所得结论告诉南乡。
南乡似乎有点受不了,他说:“什么?搜索范围的半径长达三公里?”
“愈远处愈省时,也不用深入丛林,所以搜索范围应仅剩一个三角形区域而已。”
“什么意思?”南乡问。
“前进三公里后,仅需来回各一趟,且那可能埋有证物的丛林就在山路旁边,应不费事。”
“我懂了,就是说,对凶手而言,愈靠近那木屋就愈有时间入林埋物,走得愈远则愈接近马路。”
“不错,所以只要估算一下徒步入林的时间,就可知道该搜索哪些地方,那是一个三角形区域,底边有一公里,高为三公里。”
南乡笑道:“不愧是读理科的,我自叹弗如。”
“我也去此地公所查询过,在此范围内似乎并无其他民房,只是据说那一带可能还残存着一些和林务有关的设备,那是政府在四十多年前建的。”
“事不宜迟,马上出发。”南乡说着便发动车子引擎。
搜山工作从当天下午开始进行。
他们先回胜浦市采购必要装备,如登山鞋、厚袜子、绳索、雨衣等。然后返回中凑郡,上了山,将车停在路边,再步入那片丛林。
此行远比预料中艰辛,非但天两路滑一直摔跤,而且树根满地常会绊住脚。南乡因已上了年纪很快就体力不支。纯一则因入狱多时营养不良,体能衰退了许多,连他自己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