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卵的排列
下一次也是。”
“‘片蛭’是什么东西?花的名字吗?”
瑞惠爆笑出声。“不是,是一种类似绦虫的扁平动物。事实上那是黏附在河滩石头背后的生物。”
我打了一个冷颤。
瑞惠噘着嘴说:“小心哪,紧张会使人早夭的。别这么傻呀!”
“我才不会哩!不过,瑞惠,那样算是恋爱吗?”
“当然,而且是一段让我想一死了之、甜美苦涩的爱情。”
“阿井那边呢?”
“我相信他也在思念我。”
“说的也是,他从舞台上给你回答了嘛!”
“不仅如此。”
“阿井结婚了吗?”
对我忽然冒出的疑问,瑞惠困窘地垂下眼。
“嗯。他已经和同剧团的女演员结婚,可是在去年离异了。同样的,也是我造成那个因素。”
“你的信?”
“是啊。我的存在不再是信,而像一只飞进剧场里的夏虫。”
“说的具体一点好不好?我想阿井确实受到你的影响。”
“创作者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人噢!无法跟人们切断关系的他们,愈是关系亲密,愈想将对方深埋在不为人知的心底。我是如此认为。而且这种倾向也会表现在作品上。就算现在没有,有朝一日也会出现。所以森崎和h不会结束。在他心中,绝对留着对你的爱恋。或是有个接受你的地方。那是会一直存在下去的啊!”
“你的话很有说服力。我当然希望事情能够如此,不过你的恋爱真的难想像呀!嘿,你跟阿井有没有在外面约会过?”
“没有。公演时也没聊到什么。称得上交谈的,只有上次在服务台的那回。”
“这样也能谈恋爱吗?”
“当然可以。我也不敢相信自己体内竟然会有力最去持续这场爱情。不过,事实上确是如此。他心里一直有我。这点我很清楚。他总是从舞台的两侧端详我,我的座位也常被安排在正中央视野最好的位子。”
“能问你一件事吗?你是为了这段辛酸的爱隋才辞去教职吗?”
“那件事关系到阿井的离婚。”突然间瑞惠语调沉重的说。
我察觉自己可能太好奇,只好默默喝着咖啡。
“你可以不必回答我。对不起。”
“没这回事,我只是在想该如何解释比较好。”瑞惠线条完美的白皙玉颈优雅地微倾着,“我热爱生物。无论反覆研究多少遍,都认为它们神奇得不得了噢!为什么它们的形状那么美丽?为什么结构那么精密?为什么它们会具备那种法则呢?举个小小的例子,以前任职的那间学校在八岳建有宿舍。在那里,每7年一定会大量出现一次。马陆是一种类似蜈蚣的昆虫,一节有二对脚。从研究报告只能得知马陆是一种节肢动物,至于每7年会大量出现一次的现象,迄今仍是未知的谜。这就是研究生物最有趣的地方。”
我点头。瑞惠说话的模样总能带动教室内的气氛。
“我不怕蛇,也不怕蜥蜴和蟑螂。而且觉得蚯蚓很可爱。他们用他们的方式在进化,好认真噢!学生时代,我也曾经头戴探照灯,夜里到海边捕捉沙蚕(俗称海虫)。换成普通女孩子早就哇哇叫地逃之夭夭,我却一点也不怕。不过,只有一种东西我会恶心得想吐。你猜是什么?”
“这个嘛,很难猜咧。我对生物老师不人了解。”
我摇摇头。
“是虫卵。”瑞惠玩着手中的吸管,盯着我的双眼。“只有虫卵令我恶心。它们怎能排列得如此整齐呢?我觉得非常地不可思议,我受不了看儿虫卵整然有序的样子。”
“嗯。”
“我把这件事写在信上。内容就像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