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画
属于比较高的,政兼是身材矮小的,相当矮小,跟我站在一起,整整差了一个头。
“所以,那一瞬间,我几乎没机会看政兼的脸,而且,我没戴眼镜。当时,我感到头冒金星,到外面来吹夜风。这种时候,戴着眼镜的人几乎都会拿掉眼镜的。
“这时候对方撞过来,眼镜从手上掉下去摔破了,我正好倒在眼镜上,镜片碎片割破了我的脸。好可惜,那是一副好眼镜。比我现在戴的这一副好多了。”
美夏还是沉默着,她感到羞耻而无处容身,好想渗进地板的油毡布里消失掉,我到底说了什么呢?
“总之,你说的话很有趣,真的。”江崎一边点上新的香烟说。
“不能说完全没有一点不愉快的感觉,应该说有一点点吧!不过有趣的感觉胜过不愉快的感觉,因此,你不用在意。毕竟像这样住院,你骨折过也了解吧?能够有这么有趣的话题,我就很感谢了。我没骗你,我是说真的,跟警察的调查书一样真实。”
即使他这样说,还是一点都轻松不起来。她心里面重复着,自己只是个会讲理论,其实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总之,也不错,不是吗?”
“咦?”
“对你来讲不错。”
烟雾缭绕中,江崎露出认真的表情说:“当时,你在公园不是说过吗?你必须写演剧社的剧本,却想不出灵感,说你自己没有才华吗?”
“是啊!”
“你能想到这些情节,那就没问题了。你有创作故事的才华喔!我保证。”
美夏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可是,她也不会当真听信这种话。刚才的“故事”,只不过就像用卡片做出来的房子一样……没有内在,薄薄的,立刻就会崩垮的东西。
所以,美夏调正了姿势,带着那个年龄可以理解的痛苦与谦虚,对着半身被绷带包裹着,在床上坐起上半身的男人这么回答:“我的程度刚好只有那样。”
——可怕的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