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过的路
断,可见他已经慌了手脚。慎一郎一面如此想,一面正打算要从座位上站起来时,人墙开始向前后左右摇动,然后便被人向两边分开,第二秘书及警卫们出现了。
最重要的佐多,只看见他的头顶,身体依旧被遮住,看不见。在激烈的闪光灯和记者群及警官们此起彼落的叫嚣声中,第二秘书打开后座车门,然后有如要挤出冻粉似地,先将佐多塞进座位,接著自己也跟著进去,随即大叫:“快开车!”
从饭店一开始出发,秘书立即告诉他:“到慈惠医大附属医院,目前正在连络当中。”,慎一郎自动的回答一声:“是!”
“稍微绕一下路,摆脱掉跟踪!”
“是的!”
今晚所有的尚未完成的行程,全部取消。后视镜中,清楚地映出,尾随而来的记者们所乘车辆的头灯。慎一郎快速地查看有无红绿灯号志以及单行道与其它道路的交通状况等,然后决定遁走的道路顺序。接著便立即开始左弯右转。
大概的情况,慎一郎也已经能够了解了。既然已经公开采取约谈各相关人士的动作,地检署为了强化证据,近日之内,必定也会对佐多本人进行约谈,并搜索住宅。从车内的后视镜中所看到的第二秘书,看起来似乎是正在为自己目前该如何自处而担心,根本就不把坐在一旁的佐多放在眼里。另一方面,佐多本人依旧和往常一样,毫无变化,仍像个怪物般面无表情。两者奇怪的落差,事到如今,也只能视为对在永田町所做的所有工作,皆佯装不知情的象征。
然而,慎一郎这方面,已经成功地摆脱跟踪,逐渐驶近指定的医院。由于并未像平常一样,有事先接获秘书的指示,慎一郎必须开口问:“开到急诊处入口,可以吗?有其他的民众在,也没关系吗?”
这并不是基于义务感,也不是忠诚心的表现,只是很单纯的反射神经唆使慎一郎如此机警地行动罢了!虽然车子是横停在医院的急诊处入口前,但在内部的照明下,从外面便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门廊里,并没有一般被送来急救的患者,也没有看到早应该准备好的移动式床铺。
慎一郎很焦急地从驾驶座跳出来,脱掉自己的外套,盖在后座的佐多的头上。从车外,扶老人家下车,在这之前,慎一郎早就迅速地转过背,蹲下来了。
“我背你!”
“嗯!”佐多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似地,迟钝地回答著,却仍一动也不动。慎一郎不等三七二十一地倒背著手,托起佐多的屁股,向前跑去。
“电梯在哪里?”秘书怒骂著。慎一郎在急救大楼的门厅里跑著。护士和床铺终于出现了,但是,比他们早一步,眼前的电梯门开了,慎一郎便先冲了进去。关上门,问秘书说:“几楼?”,秘书却丢了一句:“不知道!”。
大约过了五分钟之后,佐多终于被安排住进特别室。秘书和医院方面的处置,始终毫无计画,在慎一郎的眼中看来,实在是太不漂亮了。秘书大概也乱了手脚吧!本来以为他会对慎一郎说:“立刻把车开走!”却说:“到医院外面去看看!”,接著又说:“把车钥匙给我!”,然后又说:“去叫一部计程车!”
结果,秘书坐上慎一郎所安排的计程车离去。临走前交待慎一郎把车开回南麻布官邸的车库,然后在家里等候联络电话。同时也交待对于检察署等一切的讯问,一律不予回应。
和秘书在走廊分手后,慎一郎之所以无法立刻离去,是因从特别室中传来佐多本人的呼叫声:“有谁在吗?”他往病房中一瞧,坐在扶手椅上的佐多幸吉,说了一句:“没有睡衣哦!”
为躲避地检署的询问而装病入院,睡衣又怎样了?
瞬间,慎一郎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一面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有听错,一面盯著处之泰然的怪物的脸,接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