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菩提山行
,所以很可能就在备忘录上写下“普贤窟有大雾。”另外,到达普贤窟的时刻对他而言特别重要,因为刚好和行凶时刻差不多,都是十二点半左右。
文子知道我在六月五日“确实曾登过这座山”之后,就设法查出我的姓名、电话,并一路追到求菩提山来,然后央求我带她登山。她的目的就是要亲自确认丈夫的不在场证明是伪造的。
(该怎么办?)我犹豫不决。
是否要去检举野中久三郎,那是我该做的事吗?不是吧,应该由其妻文子去检举才对。
车子抵达岩岳庄时是下午两点三十分。
我走进岩岳庄,阿辰婆看到我就说:
“那个忘了带走粉盒的女人刚才又来了!”
“啊!”我吃了一惊。
野中文子再度出现在这里……她的目的何在?
“她现在人在哪里?”我大声问道。
“她说要去登求菩提山,两人就走了。”
“两人?”
“另一个就是六月五日和你一起投宿的野中久三郎先生,他们看起来好像是夫妻哩!”
“什么时候走的?”
我很着急一个确信丈夫是凶手的女人居然和其夫一起登上求菩提山,不祥的预感涌上我心头。
“大约三十分钟前,她说要去绝壁五窟。”
“绝壁五窟!”
阿辰婆还来不及问,我就已经冲出去了。
(一定会出事的!)
我很担忧。
才差三十分钟,一定可以追上他们,我对自己的脚程有信心。
我走得很快,就像在跑步,我穿过山路起点的牌坊,往左边的路走去,右边可以看到“阿秋之墓”。
庆安三年三月,一位名叫阿秋的二十七岁女子遭暴徒杀害,村民为表哀悼而在此建墓供奉祭拜。这是大约三百年前的事,墓碑表现了此地村民的忠厚与善意,但是这则传说却也让我深感不安。
因为野中文子大概也是二十七、八岁,万一她……
我一直在幻想着:那位副教授因为自己的罪行被文子揭穿,便将她从断崖绝壁上推落山……我担心不已……
三步并作两步一直走,汗流浃背全身已湿透,但是我一刻也未曾停下来休息。
走着走着,不祥的预感和不安的情绪已经膨胀到喉咙了。
突然间,我看到路旁有个物体。
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尊倒在地上的无头地藏。
这种石像在求菩提山上很常见,但明治维新时推行的“废佛毁释”运动风起云涌后,求菩提山也被卷入风暴中,群众疯狂般到处捣毁佛像,这尊无头地藏便是当时残留下来的。
但是现在,这个古代遗物却引起我的不安,因为它使我联想到野中文子的死,并且让这种想像更加具体化。
我不停地快步前进,彷佛在奔跑般,来到石门遗迹时,已经筋疲力尽,很想坐下来休息。我的体力已经在短时间内消耗殆尽,因为我是以参加百米赛跑的速度在攀登这条山路。
手脚虽已发软,但我不能停下脚步。
这条山路蜿蜒曲折,用汉文式的说法,就是“九弯十八拐的羊肠小径”,而且坡度极陡。
前面就是“祓禊场”遗迹,是古人濯于水边以祛除不祥的场所。
我已无心欣赏宛啭悦耳的鸟啼声和鲜绿夺目的狮头蕨了,我只能不停地赶路,赶得气喘如牛。
终于到了绝壁五窟,阿弥陀窟就在眼前,我仔细观看,并未见到任何人。四周一片寂静,包围我的只有山里的瘴气,再过去的路小得仅能勉强通过这片峭壁。我走过吉祥窟,来到多闻窟。断崖上的泉水汇集成瀑布倾泻而下,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