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菩提山行
明一下,六月五日十二点十分,泉文男和一名男子进来坐在这包厢内。因为是午餐时间,人潮汹涌,所以后来女服务生说想不起该名男子的长相。过了十分钟,这名男子到柜枱结帐,说同伴还没吃完,但他要先走,便离开了。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女服务生往这边探头,看到泉文男趴在桌子上,觉得不对劲,然后才发现他已经死了。由于这十分钟的间隔,造成案情陷入扑朔迷离的状态。”
“是毒杀吗?”我问。
“不错,咖啡中验出有氰酸化合物。”
“那名男子,也就是嫌犯的衣着呢。”
“听说穿着西装。”
“不是登山装吗?”
“咦,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猜想……”
“他穿灰色皮鞋,不过据说好像带着一个登山用的背包。”
我想,他也许是半路上换衣服的。
“那么,警方调查结果如何。”
我探身向前问道。
“泉文男平常工作认真,个性严肃,警方起初找不出被杀的原因,一个月之后才得到一项情报,原来他和一个大学副教授的妻子有染。女方一直要求丈夫跟她离婚,但那位副教授不答应。警方深入调查后,发现泉文男和那位姓野中的副教授是大学同学,经常在野中家出入。警方约谈过野中,但结果好像认为他是清白的,因为他有不在场证明。据说他很喜欢登山,六月五日那天刚好去爬求菩提山。警方查问过前一天晚上他投宿的旅馆,证实确有此事,而且他本人也拿出一本登山备忘录,上面详细记载了当天的行程与登山经过。”
“登山备忘录?”
“是的,他还拍了不少求菩提山的照片,就不在场证明来说,案发时刻他的确是在山上,这是一个跟我很熟的刑警告诉我的消息。由于已证实他是清白的,所以警方也不隐瞒他的姓名和任教学校的名称。”
此刻我已抑制不了内心的兴奋。一切都和我推测的一样,我的确已掌握了事件的核心,而且世上唯有我才能推理出这一切。
这是因为,六月五日那天我登上了求菩提山……
我在十二点多和早良及广田记者道别。我只告诉他们一部份经过,并未说出我的推理。毕竟事关重大,我不能轻易泄漏口风,否则的话,万一那名男子不是凶手,就会损害到他的人格与尊严。
我在咖啡厅前面叫了一部计程车。根据我的推理:六月五日凶手也曾在同样的地点搭上计程车,现在是十二点三十分,所以时间上也大致相同。
“到求菩提山。”
我对司机说。
我在车上检讨自己的推理。
野中久三郎企图谋杀妻子文子的爱人。六月四日,他到求菩提山鸟井畑的岩岳庄投宿,目的是为了制造一个伪证,让人以为他第二天上了求菩提山……事实上,当晚我的确看到他住进岩岳庄。
第二天六月五日,他离开岩岳庄,但并未去登山,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走,然后搭计程车前往八幡那家咖啡厅和泉文男会面。这个地点大概是他们事先以电话约好的。他和泉文男见面后,趁隙在咖啡中加入氰酸化合物将之毒死。
他被警方约谈时,谎称当时是在求菩提山上,并提出上面写了行程时刻的登山备忘录。
我终于破解了他的不在场证明诡计。
文子本来就怀疑丈夫是凶手,当她读到我在旅游杂志上发表的那篇“登山记”之后,疑心更重了。也就是说,她发现了以下的矛盾:
当天山伏墓一带笼罩着大雾,因此野中大概也在备忘录中写下了“有大雾”这件事。
但是到了普贤窟时,浓雾突然消散了。由于野中离开时只是从遥远的山脚下眺望山顶,当然留看到大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