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之花
掉到阴暗处去了。
妙子站在走廊角落,双手按在脸颊上,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可见一德气到什么程度。
一德将朱子拉到正殿中央的佛坛前,强迫她跪坐在地上,然后自己也跪坐在她面前。
“你打算上哪儿去?”他的口气稍见和缓。
“真讨厌,哥哥是明知故问吧?要不然怎会在那边监视?”朱子以僵硬的声音回答。
“我真不敢相信你会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脏事,”
“既然哥哥这么认为,那我多说也无济于事。”朱子顽固地把头转向一边。
“那我要怎么认为才对?你一边跟真人来往,一边又跟他大哥……英寿马上就要回东京去了,你却每晚都跑去他那边过夜……这种事要如何解释,我实在不懂!”说着说着,一德的语气再度激烈起来,“我不是说为了我的面子,而是说你所做的事实在是天理难容。你想想看真人的心情吧!他为你付出多少心意……”
“是他向你告状的吧?”
“这种事,所有的人都察觉得出来,而且,你有什么资格埋怨他?”一德瞪着朱子,以极其痛心的口吻说,“真人很痛苦,但他不顾自己,还在为你担忧,他怕刺伤了你的心。”
“……”
“他们兄弟俩现在似乎已很少碰面,真人也无计可施,只好对我说出真相……不过,是我先打电话过去的。我听你大嫂说你的样子有点奇怪,心想真人也许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打电话问他,谁知竟然是这种事!”一德长叹一声,然后又以低沉有力的声音说,“你把英寿忘了吧,毕竟,他所处的世界和你相距太远了!”
“我们俩的事情,你和真人都不了解……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朱子!”一德的吼声钻入朱子的耳膜。“什么叫做‘我们俩’?对他而言,你只不过是暂时的玩物罢了。就算他现在对你很认真,也不会为了你而放弃大好的前途,”
“这话是什么意思?”朱子的声音很不平静。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她心中急速扩散开来。
“他并不想永远跟你在一起,这件事我可以确定。”一德断然说道。
朱子体内的血管开始疯狂悸动,耳里甚至可听到脉搏跳动声。
“哥哥,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什么?”
一德双臂抱胸,凝视着朱子背后的墙壁,仿佛突然忘了该说的话。朱子倏地站起来。
“不准离开!”
“哥哥不告诉我,我只好去问英寿!”朱子说着,伸手去拉纸门。
“英寿就要和泷川骤雨的女儿结婚了。”
朱子当场愣住。英寿要和泷川骤雨的女儿结婚……
“骗人!”朱子大叫,“是真人说的吧?他用这种卑鄙的谎言来欺骗哥哥你……”
“你以为我会未经求证就说出这件事来吗?我已经问过英寿了,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只要娶到老师的独生女,他迟早会成为泷川派的第二代掌门人。”
朱子呆立不动。蜡烛燃烧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金龟子的鸣叫声。兄妹两人就这样保持原来的姿势,良久良久。
翌日下午,朱子前往赤水亭。自从和兄长谈过话后,她就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里。她彻夜未眠,但却觉得仿彿一直在作梦。
英寿所在的房间纸门全开着,他正在整理这些天来画过的草图。发觉朱子站在窗外窄廊上后,他就将草图收起来,扎成一捆放在桌上,然后面对朱子正襟而坐。
“我明天就要回东京去了。”他好像已有所准备似的。
朱子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自己只要一开口,心就会碎掉。她的头颅里仿彿有个灌满了执着、憎恨和悲哀的气球在飘来飘去。而且,她发觉静坐在面前的英寿似乎用一双看不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