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家贵宾
王秋又提示道:“实在想不出的话,就请贝勒爷把胡公子斗蟋蟀的过程模仿一遍,草民来拆解每个动作。”
伟啬贝勒苦笑道:“老实说当时整个心思都在蟋蟀身上,哪里有工夫注意人?”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扑哧”一声轻笑。
伟啬贝勒大怒,喝道:“谁?”
“我。”一个梳着双环髻,圆脸大眼的少女跳跳蹦蹦进来,身穿芙蓉色绣百合碎花苏缎旗装,胸前挂着金衔青金石结,腰间缀有镶三节珊瑚的金黄色垂绦。
“八妹!”伟啬贝勒无奈何道,“你白天野了一整天,不早些休息干甚?”
“哼,你骗老爷子说召集工匠修改戏楼门柱雕花图案,只有我猜出你才没那份闲心,定是寻机侍弄这些宝贝疙瘩。”
“八妹……你也忒顽皮了……”
趁两人斗嘴的空隙,叶勒图悄悄告诉王秋,她是克勤郡王第八个女儿,人称宇格格,早年与理郡王府二贝勒有婚约。未料那厮命薄,十五岁时染了天花一命呜呼,虽说未过门,克勤郡王还是按礼数让女儿守了三年孝,这不,反把婚姻大事给耽搁了。
闹了会儿伟啬贝勒终究疼爱这位未出阁的妹妹,答应她留下,条件是不准用手碰蟋蟀。话题又转到胡公子身上,伟啬贝勒依着记忆示范了一遍,总是不得要领,想不出异常之处。
宇格格眼珠一转,道:“斗蟋蟀会我也看过几回,觉得胡公子有个动作比较蹊跷,别人很少这么做,”她伸出雪白的胳臂学着胡子公的语气比划道,“好硬朗的身儿板,我来瞧瞧……”说着手指虚虚在蟋蟀盆上方一拂。
伟啬贝勒不以为然道:“看到极品油然生出欣喜之情,很正常。”
“可他每次都这样拂。”宇格格辩解道。
“说明哥的宝贝个个都是极品。”
王秋沉声道:“草民大概已想到其中的奥妙。”
“是吗?”三个人齐声问。
王秋起身出去,在院外草丛里捉了只蟋蟀笼在手掌里:“贝勒爷,可否挑只与它一战?”
伟啬贝勒哈哈大笑:“王先生说笑了,这是不值一提的草蟋蟀,一文钱能买三四只,如何跟我的宁津种相比?”
王秋目光闪动:“贝勒爷敢下什么赌注?”
“你认真的?”宇格格好心提醒道,“我哥这些宝贝除了怵胡公子的‘昆仑太保’,在京城所向披靡。”
伟啬贝勒也被激起好奇心,道:“既然王先生有兴致,玩玩未尝不可,至于赌注,还是王先生先押。”
“草民想进刑部大牢死囚室探望一位朋友。”
“先前叶勒图已经说过,没问题,我押的赌注是……”
宇格格抢着说:“王先生赌输的话,跟我到郊外赛一回马!”
伟啬贝勒一愣,颔首微笑道:“舍妹的马术在京城赫赫有名,王先生不妨一试。”言下之意王秋已经输定了。
王秋笑笑,先将草蟋蟀放入盆中,伟啬贝勒随便选了一只也放进去。王秋用手指点点它问:“这是‘铁拐将军’?”
“嗯,开始吧。”
两只蟋蟀在斗草的撩拨下立即投入战斗,起初“铁拐将军”占据绝对上风,杀得草蟋蟀连连后退,溃不成军。然而渐渐地,草蟋蟀稳住阵脚展开反击,居然有攻有守,伟啬贝勒和宇格格急得大声吆喝给“铁拐将军”助威。可惜“铁拐将军”后劲乏力,愈来愈显得不支,最终被顶了个跟斗,草蟋蟀狠狠扑上去欲咬它的大腿根。王秋看个分明,斗草轻轻一顶将草蟋蟀挑出盆外。
伟啬贝勒看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王先生……这只蟋蟀恐怕不是临时所抓,是你早就准备好的?”宇格格憋了半天想出个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