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家贵宾
在座位上,隔了会儿勉强笑道:“既然王先生一手好功夫,东家们倒是多虑了,谭某……这个,这个……不打扰王先生,告辞。”说完灰溜溜离开了。
关上门,王秋转身道:“叶勒图,和我去进喜赌坊玩玩?”
“爷,今晚千万别进赌场,我帮着联系了一个茶围。”
“茶围?”王秋皱起眉头,“我还以为你这几天为进刑部大牢的事奔波,却不想还有闲暇找茶围。”
“爷有所不知,这个茶围正与探牢有关,”他凑过去轻声道,“我们去的这家是贝勒府,伟啬贝勒跟主管刑部大牢的护军参领雅思哈是铁哥们儿,有他一句话爷便可畅通无阻。”
“噢,那……以贝勒爷的身份,怎会跟一个江湖赌客喝茶?传出去不怕损了他的脸面?”
叶勒图笑道:“这阵子伟啬贝勒心情很差,府里精心伺候的‘红元帅’、‘无敌王’、‘铁拐将军’等,被八旗护军统领家胡公子的‘昆仑太保’杀得一塌糊涂,半个月输掉六颗珍珠、两只西洋鼻烟壶、三幅宋代字画,钱财也罢了,成天被胡公子那班人笑话,全没了颜面。”
王秋恍然大悟:“斗蟋蟀啊。”
“是啊,还是贝勒府师爷门槛精,怀疑胡公子做了手脚,又琢磨不出破绽,这几天四下托人寻找斗蟋蟀高手,我就把爷报上去了。”
“你倒不怕我不懂这个。”王秋失笑道。
“谁不知道飘门高手无所不精?”叶勒图趁机猛拍马屁,“赌坊间有传闻说爷在山东时调教出的斗鸡能打败猎狗,真神!”
王秋哑然失笑:“市井传言,越说越邪乎。”
“但刚才爷手捏核桃吓跑螳螂拳掌门可是凭的硬功夫。”
王秋肃然道:“光凭投机取巧、弄些不入流的障眼法之类,怎能在江湖上行走?赌术、诈术只是飘门博大精深技艺中最粗浅的门道,若想获得大家的敬重,须有点过硬的功夫和扎实的本领。”
叶勒图听得心痒,抓耳挠腮道:“爷,我恨不得现在就行拜师大礼呢……手捏核桃这一手,要我练的话需要多长时间?”
“每日苦练两三个时辰,六七年就差不多了。”
“唉,这么久。”叶勒图颓然道。
王秋道:“赌术,技巧全在手里,集软、硬、柔、韧、巧、活之大成,即便现在我每天花在手上的时间也至少三个时辰,每日苦练才不会丢了功夫和感觉……对了,你先前说今晚别进赌场是什么意思?赌坊有高手相候?”
叶勒图拍了脑袋:“瞧我这记性,把最重要的事儿忘了,晚上九门提督府、大理寺和刑部联合行动,全城搜捕地下赌坊,所有参赌之人一律押入大牢听候处理。”
“竟有这等事?”王秋喃喃道,“你如何得知如此机密大事?”
“伟啬贝勒听到爷的名声后,邀今晚就去,我说太迟了,估计爷会去横扫赌坊,伟啬贝勒冷笑说那只有横扫黑牢了,然后说出晚上的行动——他舅子是健锐营步军护尉,京城兵马调动等事儿都瞒不过他。”
“连你都知道,那么以十三家赌坊的实力……”
大赌坊当家的通常是黑白两道通吃,有的赌坊幕后老板就是王公权贵,故而自康乾以来重典治乱,严厉打击民间赌博,却每每是雷声大雨点小,胡乱捉些小鱼小虾凑数而已。既然预知官府的行动,谭克勤带周师傅前来便有一石二鸟之效,若能以武力镇住王秋,使之主动离开京城为最佳;若武力无效,必定激起王秋怒火,坚定晚上去赌坊的决心,届时只要拼着牺牲一处窝点把王秋关进大牢,之后怎么玩就随他们了。
真是老谋深算,想通此环节后王秋不由不寒而栗。
伟啬贝勒的爷爷是乾隆年间位高权重的和硕亲王,父亲克勤郡王是雍正帝读书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