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告诉你。对,我们见了面。其实她九点之前就下班了,但那天晚上那种天气,她回不去,所以整晚都留在餐厅里,后来她拿宵夜来给我吃。”
“也说了一0二号房的事吗?”
“哇!太可怕了。这种事你怎么知道?千万别告诉我老板。我们每次都记得换床单。”
“你女朋友怎么叫你?”
“我吗?”
“对。她是不是叫你小狸?”
他笑翻了。“《亚罗》真是一本可怕的杂志,这种事都瞒不过你!”
“没什么。谢谢了。”我正准备放下电话,又补充了一句,“叫你女朋友别当什么模特儿了,早点和你结婚吧。”
伙计大笑着说:“等她变成一流模特儿赚大钱时,我就娶她。”
“你太天真了,太天真了。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被她抛弃。”
“会吗?我还觉得自己是全日本最有潜力当小白脸的人呢!”
他说了句希望我有机会再度光临就挂了电话。
我好一阵子连动都不想动,只是将双肘撑在桌上。好不容易才抬起头来,问对面资料堆积如山的同事有没有烟。
“怎么了,第四次戒烟终于破戒了吗?”
“下次兴致来了,我还会再戒的。”
烟很涩。我觉得故事的发展简直太荒谬了,可为什么我竟然笑不出来呢?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果真在那件上衣的内衬看到了“小枝子”这三个字。
我既没有笑,也没有生气。
我拿出剪刀,正准备拆下缝线,却改变了主意。我直接把那件衣服丢进了垃圾桶。总算有一件事让我松了一口气。
那个周末,又有一个台风报到。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比这场台风更悠哉的灾害了,因为我可以随时观察它步步逼近的样子。
这回又是风雨交加,天空像哮喘发作一样狂风大作。房子倒了,山也崩了,但没有小孩子失踪。
相反,这次的台风找到了一个小孩子。
“望月大辅的尸体找到了。”
之前接触过的分社记者通知我。
“水位上涨,尸体从下水道的淤泥中浮了上来。真可怜。”
在淤泥中。好可怜。
“解剖了吗?”
“还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
一定浑身是伤吧。
那只猫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心不在焉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