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没客人的“塞伯拉斯”里,高木和子在等候着。当守推开门的时候,她回头注视,那张脸仿佛今天一天就经历了十年岁月似的。
守对着紧握住三田村的手的和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守想,这样正好可以整理自己的心绪。他尽可能详细地将原泽老人杀害四名女性的原委,用着替老人辩解的语气说着。
守说完后,温暖的“塞伯拉斯”飘散着一股冷冷的空气。
“我……”和子的手按着脸颊,说:“我们,做了很过份的事。”
守沉默着。
“我们的确做了很过份的事……不过,那也太超过了。”
(太过份了、太过份了,真太……)
“还不至于该死吧,”和子啜泣着说:“我们又没做该要被杀的事!”
“别再说了,”一田村静静地说道。和子猛烈地摇头否定,抬头看着守说:
“你怎么想?你也认为我们被杀是罪有应得的?你,你知道三田敦子变成什么模样吗?她的头被撞断了呢,尸体碎成一块块的……加藤文惠也是,丧礼的时候根本无法开棺道别呢。她的脸,不见了。”
和子紧抓着守,眼泪落在外套上,边开始摇晃,边说着:
“我不懂。为什么非要做到这种地步不可?告诉我,我们做了那么不可原谅的的事吗?拜托你告诉我!我们有必要受死不足惜的惩罚吗?”
和子的脸被泪水弄脏了,守转移了视线。
“我们都知道自己很坏,也很自责。不过,没办法呀,开始做了一次,就没办法再照我们的意思停止了,怎么都没办法。没有人是因为喜欢而做的。”
要让他们继续说没完没了的藉口吗?小弟弟。
守凝视着地板,冒出一句话来:
“那个人,已经不再杀人了。”
三田村手环着哭个不停的和子的肩膀,看着守说:
“意思是已经不再追杀她了吗?”
“是的。”
守拿出老人交给他的信封,说明了其中内容,和子碰也没碰信封,但三田村收下了,和子自言自语地说:
“已经不再杀人了……不过,为什么?”
守从柜台的凳子滑下来,走向门,说道:
“现在,那个人想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