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速之客
样不换件衣服去医院,不太……”早奈美突然说。中泽的这件衬衣已经从领子那里被撕开,不好再穿了。她急忙跑上二楼,拿来了一件真渊洋造穿的旧的运动衬衣。中泽接过衬衣坦率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罩在了自己的破衬衣上边。
“谢谢你对我的多方照顾。改日我再好好地谢你!”他深深地低下了头,而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真渊洋造,两眼有神地说,“先生,我经常拜见先生您的陶瓷大作,从中受益菲浅。我曾想过:也许能在您四月举行的札幌个人陶瓷作品展览会荣幸地见到您,今天能在这里幸会先生,确实感到荣幸。”
“你是来看在札幌举行的展览会的吗?”真渊洋造开始对中泽说话了。
“是的。您现在做的彩绘,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手法非常新颖。看后非常感动。”
真渊默默地点点头,眉间的皱纹展平了,眼神也变得温和了。这样,中泽也多少消除了一些紧张感。他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事似地把手伸进了后边的裤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一边弄平皱褶,一边递给真渊洋造。
“我请佐久间玄祥先生给我写了一封介绍信。因为这是一封很重要的信件,所以我一直都把它带在身边,没有弄丢。”
“佐久间玄祥先生的……”真渊洋造感到意外地接过递到面前的这封信。佐久间玄祥这个人,是志乃陶瓷的具有代表性的陶艺巨匠,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被定为国宝级人物,虽然早已过了七十岁,可是现在仍然在精力充沛地继续进行着艺术陶瓷的创作。
“你在佐久间的陶窑干过吗?”
“是。我在他的陶窑学习过一段时间。”
“先去包扎一下创伤吧!过些时候,我再和你联络。”田边催促着说,让中泽上了汽车。
警方的汽车走后,真渊洋造在带餐厅的厨房里坐在椅子上打开了信封。早奈美在旁边看着。在淡粉色的信封上,用毛笔流畅地写着:真渊洋造先生收。色相同的两页信笺上的字,也是用毛笔写的。
对不起,是这样地突然,请允许我向您介绍中泽一弘。他在我的陶窑学习了三年,可是他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就是想受到贤兄您的教导。如果贤兄情况允许,那么就请您把他留在身边吧!老夫深感万幸。草草,不能尽言。
虽然介绍信写得很简单,但是字体非常讲究,在佐久间玄祥的姓名下边还盖着他的印章。
真渊一边习惯地把垂下来的半白的头发用手推上去,一边看着早奈美的脸。他的眼神似乎在说:这下子麻烦了。
“因为是佐久间玄祥的介绍,所以也就不好把这个青年赶出去了吧!”过了一会儿,他心事重重地说。在这个青年之前登门拜师求艺的人,一个一个地都被真渊洋造推回去了。其中只有一个人例外,他是拿着与真渊洋造关系十分密切的一个老画家的介绍信来求师学艺的,以半年的期限作为条件,才被真渊洋造留下来。可是这个青年人还没有过一个月就自己逃回了东京……
“这次来的这个青年,他非常喜爱你的作品啊!”
“喔,好像是特意来看我的札幌个人展的啊!”
“大概也是因为你去年没有在东京举办个人展览会吧?”
真渊洋造重新看了一次这封信,一边思考着一边把信笺放入信封中。相隔一年举办的这次札幌个人展览会,正因为在专家们中间的评价不好,所以今天得到了中泽的赞扬,真渊洋造一定会感到愉快吧!早奈美有这样的感觉。
“吃午饭吧!已经到十二点了啊!”早奈美看了看厨房里的钟。
今天,因为要去买东西,所以已经做好了回来后就能很快地—做成午饭的准备。因此这顿午饭并没有花多少时间。早奈美在往饭桌上摆面包片挟烤牛肉和清炖肉汤的时候,真渊坐在饭桌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