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即使园和晶子是同谋行凶的,他们也不可能结伴而行,先杀死了一个,然后再杀第二个呀。
那么,究竟是谁杀死了谁?只要这个关键的问题,得不到有效的解决,就无法确定罪犯,正如柳泽警部凭直感预料到的,在这个问题之中,包含着使两个案件混乱的因素。
只要看一下伴池被勒死的现场,首先给人的印象是:作案者多半是强壮有力的男子。伴池虽然年已六十三岁,但是,身高一米七十,年轻对酷爱登山运动,锻炼出一副强健的体格。他是被人用黑布袋裹住头,面对面地被人活活地勒死的。室内各种杂物狼藉四散,这也仿佛表明:案发现场进行过激烈的搏斗。不过,罪犯为了伪造现场,故意把室内搞得杂乱不堪的先例,也遇到过不少。
但伴池的手指、肘部和胫部,有好几处蹭擦撞击的伤痕,可以断定,这显然是临死前挣扎所致。经医学检查确定:这些伤痕,并不是死后强加于尸体上的。何况,在脖颈上系领带地方的四周,清楚地留有几个被害者自己的指甲抓痕,可以肯定,伴池曾竭力挣扎,试图解开那条领带,进行了相当顽强的抵抗。
搜查本部得到现场附近,有个女人的身影在徘徊这一情报后,理所当然地把这事和晶子联系了起来。然而,晶子身高仅一米五三,体重四十公斤,身材相当纤细单薄。像她这样的弱女子,恐怕就连用布袋套住伴池的头,都很难办得到吧。
当然,假如是园弘和,经过一场格斗,最终勒死伴池,倒是很有可能的。
与此同时,毒死操的罪犯又是谁呢?跟三角富子通电话时,操说了句“嗳哟,好像是门铃响了!”随后便吩咐富子,教她过三十分钟后再打电话来,就挂断了电话。
事件发生后,操的一些朋友证实说,操平时嗜酒如命,只要有客人来,她总是以向客人敬酒为借口,自己趁机举杯大喝特喝起来。
那天晚上九点不到些,操接待了一位来客,就是这个人,毒死操之后逃走了。这么推测,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倘若那位来客就是晶子的话……要是乘隙往操的酒杯里,突然投放了氰化物,晶子也能办到的吧。
但是,如果这一假设成立,那么,九点钟不到,进入伴池住宅的女人,以及随后驾着罗伯车驶入空地,并弃车而去的、仿佛是女性的驾驶者,都不可能是晶子了。并且,要说这些可疑的迹象,与伴池的被杀毫无关系的话,实在是令人难以信服。罗伯车的方向盘和门把手上,像是故意擦拭过,没有留下一个指纹,光是从这一点来看,也不能不使人怀疑。
那么,假定九点不到,在操面前出现的人物是园弘和的话,又会怎么样呢?
但是,这个假定也有矛盾的地方:首先,平常园和弘回家的时候,总是不按响门铃,要么门锁着,就自己用钥匙开门而入。园和弘在很久以前,就曾对一个暗自相好的医生,说起过这个习惯。自从操开始独自饮酒以后,自己便有了这种习惯,这也是出于想冷不防闯入屋内,抓住操的什么把抦的龌龊心理。
并且,操在丈夫面前是决不喝酒的,因为,一旦被丈夫看到,先是会挨一顿臭骂,然后便毫不客气地没收。关于这件事情,操夫人曾经悄悄地告诉过自己的好朋友。而园自己却是天生的滴酒不饮。由此看来,园刚一回家,操就把两个人喝的威士忌端上桌子来,这几乎是不能够想象的怪事!
当然,也必须考虑到,园和弘为了达到犯罪的目的,极有可能会采取反常的行动。可是,如果从罪犯的心理活动出发,不是应该采取最不容易被人怀疑的手法,力求更加顺利地达到目的吗?
勒死伴池的人到底是园和弘,还是晶子?
与此同时,出现在操夫人面前的又是谁呢?
搜查会议的焦点,聚集到了这两个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