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面对这个清晰成形的疑惑,他觉得这个想法实在太荒唐无稽。开刀房或病房护士,有谁会为了什么缘故做这种事吗?
但是,洼岛转念一想,尽管这是百思莫解的推论,只要不能否定它的可能性,就应该彻底追查。认识并森行彦的人当中会不会有谁暗地含恨?又或许有人故意要陷害我、近田,或副院长?
他又想起白天副院长的态度。副院长明显就是要把责任推给他。和并森良美、拓磨的交涉倘若顺利还好,万一不顺利,该怎么办?
副院长是一位和蔼的手术指导者,总是对他谆谆教诲,但是,身为医院管理者,他却缺乏虚张声势、讨价还价、不屈不挠的交际手腕和交涉力,并不太靠得住。他之所以被草角会长指定为下一任院长,据说并非因为赏识他的管理能力或交际手腕,而是因为在内科主任、小儿科主任和副院长这三名院长候选人当中,五十二岁的副院长年龄最大,在医院的年资也最长。
然而,不管有没有管理能力,副院长本人是有当院长的企图心的。如今院长的宝座就在眼前,他岂能让这次的事件牵绊住?一旦麻醉过失成立,他就可以推掉所有责任。这是有可能的。如果想从中脱身……只有靠自己的手去查明真相。
非查明不可。在滔滔涌出的不安当中,洼岛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