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没有心肌梗塞或肺梗塞吗?”
“没有。”
也就是说,病理解剖并没有找出在走廊停止呼吸的原因。
“最后的死因,可以归诸于‘窒息’吗?”洼岛沮丧地问。
“也许。”病理医师好像在确认自己的话是否妥当,停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
“因为并没有痰残留着。急救措施做了吗?”
“嗯,护士说从气管内插管中,抽出相当多的分泌物。”
病理医师似乎在等洼岛这句话,听完便重重点头。
“那么,虽没有痰残留,我也只好断定是气管内插管被分泌物堵住而导致窒息死亡。”
病理医师回去之后,副院长和近田对该如何转告并森良美解剖的结果,稍有争论。
“只能说脑部没有血块,造成在走廊停止呼吸的原因不明。”
呈露疲态的近田以略微轻率的口吻说。
“不行,事到如今,说一句原因不明根本无法收场。”副院长皱着眉反对。
“既然解剖,就留有纪录,总不能说谎吧。”近田说。
“我并没说要说谎,而是希望你这么解说:虽然解剖的结果并不能很清楚地下定论,不过,应该可以推测,并非像早先所说的有大血块,而可能是因为小血块堵住脑血管而导致呼吸停止。这么说,应该不算说谎吧。”
副院长的说法的确只是推论,不能算是说谎,和近田的说法在语气上有微妙的差异。洼岛也了解这种差异的目的何在,只不过,这多少有点像哄小孩,良美会接受这种说词吗?
“好的。”
近田一如平常,并没有再违逆副院长的指示。
洼岛跟在近田后头走下楼,进入一楼的灵堂,这是一间水泥地和榻榻米地各占一半的房间,榻榻米上面铺着被子,刚运来的并森行彦的遗体就横躺在上头。良美神情恍惚地坐在旁边,护士以火柴点着线香。
近田在良美身边坐下,按照副院长的指示,说明解剖的结果。
良美表面看来像是态度沉着地在聆听,但内心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最后,她表情略微僵硬地点头致谢。
遗体运送车开抵,将并森行彦的遗体和良美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