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语屋宅
可破,但我依然爬到桌上亲手确认了一番。确实没有花样。就算墙面上的涂料四处开裂,我仍未发现蛛丝马迹。
我爬下桌子,一时大有山穷水尽之感。
我在椅子上坐下,开始思考。乔治·吉福德正是坐在这里死的。四面墙壁,没有窗子,结实的地板,无路可逃的天花板。关上门,房间里甚至没有通风口。难道所有进入这房间的人都曾像吉福德一般死去?这就是密室无人生还的原因?我几乎可以想象逃亡的奴隶被囚禁在此地濒死的模样,无论是因窒息或因饥饿。不对,不是这样的,事实不该如此,很多事说不通。
我断然告诉自己,凶手杀人后离开了这间上锁的密室。这一点绝不会错。有些东西被忽视了——一扇尚未发现的门。
怀表显示半小时已到,我因而开始敲打墙板,让斯隆开门。门外没有反应。
我用更大的力量又敲了一次。还是没有回应。
萨德·斯隆,难道我看错了他?难道我一步步走进了真凶的掌心?我想起他冲下楼,奔向烈焰熊熊的轿车;想起他受雇于这栋宅子的主人;想起他在鬼魂进入密室后,下楼去取他的照相机。
照相机!
当他拍照之际,我有一阵子因闪光灯的缘故失去视觉。会不会有人在那个瞬间,悄然从我身边经过,溜出房间?我使劲敲打墙板,但没人来给我开门。
这是一个糟糕的时刻,所有的确信无疑全部变作怀疑。若我判断错了怎么办?我把自己托付给一个凶手,一个不久前还打算将我烧死的凶手。
但我不会想错的。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和斯隆堵在门口,不可能有人在那时隐身般离去。退一步说,他的身影也将出现在照片上。
可是,斯隆如果没有站在凶手那边,他发生什么事了?
我盯着空白与冷酷的墙壁,寻找一条不存在的出路,惶恐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上升。
忽然,有光射进脑海。
我在房间里待了将近四十五分钟,但空气新鲜如故,提灯也烧得亮堂。
所以,这房间并非看上去那般密实。
我取下提灯的玻璃灯罩,火苗立即开始摇摆。我一下子就找到了气流的来源。空气是从木地板间的缝隙涌入的。
可惜我没办法把这些木板抬起,既无暗板,又找不到机关门。
地板一直延伸至坚实的墙体下方,那是烟囱的四壁之一。我打了个激灵。
地板为何会从墙壁底下穿过?那边不就是烟囱了吗?
我再次弯下身体,仔细检查地面,发现了一些可能是用刀尖刻出的沟槽。尽管有些是新的,但大部分都颇有历史。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插进沟槽最多的那块木板。利用杠杆原理,我试着将木板朝烟囱那面墙壁的方向滑动。
木板移动了。我又试了两块木板,他们都能移动。
每一块有沟槽的木板都滑进了烟囱墙壁的下方,我只能想象它们伸到烟囱里了。当我移动第四块四英寸宽的木板时,地面上出现了一个足够宽敞的空间供我钻入。我拿着提灯跳了下去,发现自己正位于一楼天花板上方的空间,这里只能爬行,高度不到一英尺,很难向前移动,但我还是爬到了头。在头顶上方,我发现那些木头地板能像推过来一样轻松复位。
现在,我知道这里肯定有出路了,因而决定继续匍匐前进,直到发现出口。沿外墙一直向前,终于来到一个洞口,一架梯子从中通往底楼。我爬了下去,发现置身于房屋后方一间狭小的食品储藏室里。这就是奴隶们为了避免被困二楼密室找到的亡命之路。这就是传说中有去无回房间的生还之门。
我赶紧穿过屋子,从前厅的楼梯返回二楼。萨德·斯隆四脚朝天地躺在走道上,处在昏迷状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