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语屋宅
,整辆车突然着火了。
我想办法从车里跳了出来,在冰冷的地面上滚了几滚,以压熄衣服上的一些火苗,但我的车无疑完蛋了。我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着它被火焰吞噬,犹如站在垂死病人的床畔。我对此无能为力。
注意到滚滚浓烟的萨德·斯隆终于从布莱尔宅邸的屋后现身。他朝我飞奔而来:“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车……”
“我不知道,估计是爆炸之类事故。能逃出来算我命大。”
“我载你回镇上吧。”
“不必了,我想还是让蓝思警长来这里看看好了,”我朝路一头的安德鲁斯家走去,“我去给警长打个电话。”
安德鲁斯太太在门口迎接我:“山姆医生,又有麻烦了?你的衣服都烧坏了。”
“车子起火了。可以的话,我想打电话给警长。”
“您自便。”
“比利的脚恢复得如何了?”
“比较慢。既然您在这儿,我希望您能帮忙看看。”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但不在床上,他正尽力跛着脚四处活动。我立即注意到缝线处有点红肿发炎,却并非大碍。
“你应该待在床上,”我正色道,“才一天时间,你还不能用这条腿。”
“还有好多工作要干的,我真是太绝望了。妈妈很多事都做不了。”
“回床上去,我给你在伤口上敷些药膏。否则我就把你送去医院,你本该待在那儿的。”
这话似乎吓住他了,他回到床上:“你看来不比我好多少,医生。发生什么事了?”
“车子被烧了。”
“该不会是你的皮尔斯·阿洛吧!”
“就是它。无论如何,七年了,也该换新的了。但这样的告别委实让我相当不忿。”
我完成治疗工作后,和安德鲁斯太太一同回到事故现场。火势渐渐转小,我发现蓝思警长已然赶到,随行的还有十几名消防志愿者,他们扑灭了剩下的火焰。
“真是太无耻了。”看着这一幕,安德鲁斯太太说道。
“有人想给你上火刑,医生,”蓝思警长说,“凶手在引擎盖下面藏了一罐汽油,然后用一根吸满油的布条连着火花塞。像个土炸弹。”
“和我猜测的差不多。”
“你觉得这说明什么,山姆?”萨德·斯隆问,“你在这里树过敌吗?”
“我只有一个敌人,就是昨天杀死那位不知名男子的凶手。现在我可以排除鬼魂作案的可能了,鬼魂没能耐在光天化日下安装汽车炸弹。”
“炸弹应该是趁我们在屋子后面时安装的,”斯隆说,“这意味着凶手一直在监视我们。”
“有可能。”我说。我记得我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然后斯隆来了。
蓝思警长悲伤地看着冒烟的废车,黯然摇头:“这可是轿车里的艺术品呀,医生。”
“爱玻会心碎的,而且比我更甚。”这辆车总是带给她与众不同的快乐。蓝思警长把我拉到一旁:“对了,医生,有些新消息告诉你。今早我接到了州警方的电话,他们辨认出了死者身份。”
“他是?”
“乔治·吉福德,前些年佛罗里达地价飙升时,他涉嫌几桩诈骗。一个大陪审团起诉了他,但判决迟迟未定,使他得以假释。那州警说吉福德推销土地很有一套,总是出售一些子虚乌有的油井或金矿给买家。”
“有意思。不知道他又在打布莱尔老宅的什么主意。”
“也许他看到了那篇新闻,决定购买一栋货真价实的鬼屋。”
“也可能是贩卖。”我说。警长带来的消息让我开始思索。回诊所的路上,我向斯隆询问撰写北山镇鬼屋报道的那位波士顿记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