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客厅谜案
过我很讨厌她当时的态度。父亲给他的长孙女留下了一笔信任基金,对此敏一直怀恨在心。”
“然后你丈夫也离开了你。”
她警惕地看了眼乔西,小女孩已经跑到大房间里、透过窗户在看风景,但还是能听见我们的对话。“斯卡克罗斯先生不想承担养育子女的责任,”她平淡地说,“她出生的时候他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从口袋里拿出红色流苏,是时候让她看一眼了,“你姐姐死的时候手里一直攥着这个。”
她的脸突然失去血色,“那个客厅——”
“是的,跟乔西描述的一样。房子里还有别的红色流苏沙发吗?”
“没有,”她深呼吸了一口,“如果那个客厅果真存在,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父亲——”
“我不相信幽灵,格雷迪女士。这栋房子此时此刻就在这里,而不是在什么平行空间里,不是在你父亲依然在世依然健康的一九一零年。”我朝大门走去。
“你去哪里?”
“我想在图书馆关门之前去一趟。”
北山镇图书馆占据了法院的一侧,入口与法院区别开来,通往侧边的街道。年长的艾萨克女士在我居住在北山镇的整整十五年期间一直担任这里的图书管理员,临近闭馆时间六点,我走进图书馆,她正拄着手杖在房间里走动。
“你好啊,霍桑医生,你在这个时间想到来读书真是奇怪啊。”
“是特殊事件,艾萨克女士。”
“我正准备关门。”她的薄嘴唇宣布道。
“我知道敏·格雷迪数年前曾把他父亲的一些文件捐给图书馆。”
“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捐赠,”艾萨克女士嗤了嗤鼻子,“都是他生病期间的一些私人文件。所有重要的东西都保存在耶鲁大学里面了。”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这儿保存的资料?”
“明天早上。我们现在关门了,霍桑医生。”
“艾萨克女士——”
她严肃地盯着我,“现在六点了。我们要关门了。”
跟她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第二天早上十点,图书馆一开门我就守候在那里。对我的坚持,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想要卡森·格雷迪的文件。”
“没错,艾萨克女士。”
她找了一纸板箱的文件给我,“所有东西都在这里。我告诉过你没有多少。”
我立即注意到,房子的设计方案和图纸都不在。文件里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通信和一本日记,数年来他一直试图让女儿们替他笔录,不过就算是这样似乎也并没有坚持下来,日记中间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六个多月的空当。大多数日记都在记录变换的季节。“一战”结束后的一篇日记似乎就很典型:
我躺在病床上口述,我可爱的女儿凯特替我笔录。世界终于归于和平。我们只能祈祷永远和平下去。现在是十一月中旬,树叶已经凋零。我望着窗外的大保镖橡树,连它也落光了叶子。对许多人来说,冬天是个抑郁的季节,但对一个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人来说,夏天可能更加难熬。
“他很命苦。”我合上日记感叹道。
艾萨克女士点点头,帮我把所有东西重新整理进纸板箱里,“他过去时不时来这儿。事故发生之后,我只去他房间看望过他一次。我给他带了点书过去,我知道他们全家都记得我的好。”
“谢谢你的帮助。”我告诉她。虽然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但这并不怪她。
那天下午我去参加了葬礼。镇上几乎有一半居民参加,恐怕是被敏·格雷迪事件的暴烈程度吸引而来,而不是对她本人有特别的喜爱。凯特·格雷迪紧紧地守在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