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贝尔的方舟谜案
秒钟说道,“我读到报道,军队缺少护士。”
“玛丽——”
她挥挥手,要我别说下去了:“只是想想而已,还没作决定呢。”
玛丽担任我的护士已有五年,但我们之间不只是职业上的关系。我有时陪她参加舞会和聚会,甚至还与她一起和另一对男女外出度假。我感到我与她比我和其他任何女性都更亲近。还没等我们继续讨论这件事情,电话铃响了起来,她伸手拿起听筒。
“霍桑医生办公室。”她听了片刻,然后说,“请稍等。”
“是谁?”我问。
“克里斯蒂医生。”她说着把听筒递给我,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
电话里响起安娜贝尔·克里斯蒂的嗓音:“很抱歉打扰你,霍桑医生,但不知您今天或明天会不会经过我的诊所。我这儿出了件小事,或许需要你的侦探技能帮忙。”
“要是有人闯入的话,应该通知蓝思警长。”
“没有闯空门的迹象,但你见到过的那只暹罗猫似乎被勒死在了笼子里。”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今天下午我要去罗林斯夫人家中出诊,拐个弯去趟方舟倒也没啥问题。”
“那就太感谢了。”
我向玛丽复述的时候,她瞪起了眼睛:“一只死猫?就为了一只死猫给你打电话?”
“情形似乎有难解之处。她大概想听听我的看法。”
玛丽埋头做起了文书工作,没再就此发表任何意见。
罗林斯夫人和北山镇的许多老年居民没什么两样,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寡居农妇。她的丈夫六十多岁就过世了,留下来的农场很快就荒芜得不成样子。她的独子名叫戈登,是住在镇上的送奶工,尽量帮她料理那处地方,但他对种庄稼缺乏兴趣。我为萝丝·罗林斯看过几次不同的小毛病,但叫我来多半是为了听她诉苦。
“萝丝,为何不卖了农场,搬到镇上去住呢?”那天出诊的时候,我问她,“可以住得离你姐姐近些。”这不是我第一次作此建议了。朵拉·弗拉吉尔也是个寡妇,她是萝丝唯一的手足,过世的丈夫没有留下任何亲属,独自一人住在镇上。
但萝丝只是摇摇头:“兰迪把他这一辈子都放在这农场上了,我知道戈登迟早会回心转意,来耕种这片田地的。他的童年就在树林里度过,用一头带套索的长棍抓草蛇。”
“小时候抓草蛇和长大后耕种上百亩玉米地不是一回事。”
“他会回来的,”她哀然一笑,“我想让农场在这儿等着他。”
戳穿老妇人的幻想不是我的工作。我给她开了些药,然后继续上路了。
安娜贝尔的方舟与罗林斯家的农场其实不近,但我想克里斯蒂医生并不晓得,我在同一个下午跑两个地方要绕多大一个圈子。时值夏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我把车开进那片小停车场。
今天这儿停着四辆车。进了诊所,我等着雷·帕金斯把一条欢天喜地的小狗交给一位先生,又把一只肥猫交给一位镇上的女士,我和这位女士是点头之交。
“克里斯蒂医生在吗?”我问那位小伙子,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了我们两人。
“她和猴子在一起。”帕金斯答道。
“哦,会需要很久吗?”
“让我去看看。”他走进了诊疗室,随手关上房门。
过了几秒钟,克里斯蒂一边擦手,一边走了出来:“不好意思,医生,劳您久等了。我正在帮一个人的宠物治蜂蜇。实在不容易应付。”
“想来也是。”我笑着说,“知道吗?‘医生’这个称呼在同行之间能省就省了。咱们就互称安娜贝尔和山姆如何?”
“我觉得没问题,山姆。”
“跟我说说,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