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贝尔的方舟谜案
来一个个都不情不愿。一位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士走出来和我们打招呼。“你肯定是琼斯医生了,”她对林肯说,“你夫人打过电话,说了特纳的事情。我是安娜贝尔·克里斯蒂。别在意我的患者。它们很快就会安静下来的。”
在近处看,她更像电影明星而非兽医。倒不是说她有多漂亮,而是她的金发、褐眼、爽朗的笑容和线条分明的五官都让人一看就移不开视线。我很不好意思,因为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叫我林肯好了,”他对安娜贝尔说,“这位是我的朋友,山姆·霍桑医生。”
她把笑脸转过来面对我,火力全开:“久仰大名,霍桑医生。你是本地的歇洛克·福尔摩斯。”
“我更愿意把自己看做华生医生,虽说他可不怎么给人看病。”
“你的姓名缩写却和福尔摩斯一样。”她不肯放过我。
“有人提出过这个问题了。你是A.克里斯蒂,和那位英国侦探小说作家一样哦。”
“安娜贝尔·李·克里斯蒂,不是阿加莎·克里斯蒂。”她的视线投向特纳,用一只温柔的手检查那只混血小狗,“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小狗呜咽着作答。
“腹泻了好几天,”林肯告诉她,“星期一有几个朋友来我们家烧烤,庆祝劳工节,它在野地里跑来跑去,估计是吃了什么脏东西。”
“乱喂它吃东西,或是野地里的有毒种子。我见过更糟的病例。”检查完毕,她说道,“先给它打一针,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内,把这种药粉掺到它的食物里,应该能让它恢复回来。”
“太感谢了,克里斯蒂医生,要多少钱?”
她耸耸肩:“就十美元好了。算是同行优惠。”
“这话我可记住了,”我对她说,“下次我得了犬热病一定来找你。”
她笑着瞪了我一眼:“霍桑医生,你不妨试试看。”
一个年轻男人从后面的房间出来,怀里抱着一只体形纤细的暹罗猫。“这姑娘的精神恢复了不少,”他说,“可以放到前面的笼子里了。”
“那就好。这位是雷·帕金斯,我的助手,这位是琼斯医生,他的狗叫特纳,还有这位是霍桑医生。”
“很高兴认识二位。”他说着把猫放进一个空笼子。最近的那只狗马上低声吼叫起来。帕金斯只好把暹罗猫挪到面对前门的另一个笼子里。这位年轻人身材高瘦,动作间透着年轻人特有的笨拙。他二十岁刚出头,比安娜贝尔·克里斯蒂年轻十来岁。
“这只暹罗猫有梗阻方面的毛病,”她解释道,“和特纳的问题恰好相反。要是到周一它还没有好转的话,就只能动手术了。”
林肯付给她十块钱,我连同毯子抱起特纳。“很高兴认识你,克里斯蒂医生,”我说,“你那辆林肯一西风可真是漂亮。”
安娜贝尔·克里斯蒂哈哈大笑道:“大家都这么说,但我开的是那辆普利茅斯。”
若非接下来那个星期一的事,我与北山镇首位女兽医的交情或许也就仅止于此。星期天我起得很早,到屋外取来牛奶和报纸,坐下阅读伦敦在白天遭受剧烈空袭的新闻。在连续几周被纳粹空军狂轰滥炸之后,英国政府相信德军将跨越英吉利海峡发动袭击,便发布了入侵预警。九月七日的空袭更是加剧了人们的恐惧。
德军的约三百架轰炸机和六百架战斗机以可怕的精确度袭击了伦敦港区。在熊熊燃烧的烈火指引下,敌机当晚再次来袭。
“德国若入侵英国,那美国就参战了,”第二天早晨在办公室里讨论时,玛丽·贝斯特郁郁地说,“我觉得我该做点儿什么。”
“你不正在做事吗?就在这儿。”我提醒她。
“我说的是别的事情,为了战争奉献我的力量。”她别开脸,隔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