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会议谜案
人,为他挣得了在街边露脸的机会。他的稻草人身高超过六英尺,穿工装裤和格子衬衫,扎红色大手帕。脑袋是填满干草的饲料袋,上面画着笑脸,顶上扣着一顶软得没了形状的草帽,和我戴着的平顶宽边硬草帽真有天壤之别。一根扫帚柄穿过衬衫双袖,撑起稻草人的两臂,两簇干草充当双手。
“我很想认识认识这一位,”玛丽吐露心声道,我和她正在观赏会议公园里厄利的这只稻草人,“他可比我有过的某些男朋友像样多了。”
“这里头不包括我吧?”
她的脸略略一红:“山姆,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你是我的老板。”
韦恩·布拉迪克的女儿叫杰西卡,做了一个女稻草人以展示她的独创性,这个稻草人有胸部,穿裙子,蓄长发。“杰西卡总是有些与众不同,”我评论道,她十二岁的时候曾经找我看过病,但她去念大学以后我就没怎么见过她了,“她大概是回来过暑假了吧。”
我们走到最后一个稻草人面前,这是三九年红极一时的电影里那个稻草人的完美复制品。蓝思警长正在用双手拉扯这位稻草先生。“警长,你莫非想把它偷回家去?”玛丽好奇地问道。
“什么?”他惊得微微后退,“哦,哈罗,玛丽。你好,医生。”
“你在干什么呀?”我问。
“卡特勒镇长害怕顽劣的孩子偷稻草人,或者引火烧它们。他希望我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派警员彻夜驻守。该死的,县里拨下来的预算有更好的去处,怎么能浪费在看守一堆烂草上!我刚才在拉扯扎稻草人的铁丝,我觉得足够牢靠了。谁也没法偷了稻草人逃跑,消防队有个彻夜值守的义务岗哨就在街对面。就算真有哪个稻草人受了损毁,镇长反正也已经让获胜者在家中做了复制品,有需要的话拿来补上就行了。”
我从来到北山镇的第一天就认识了蓝思警长。他有些缺乏想象力,也比较固执,但这不代表他在此事上会犯错误。“听起来足够安全了。正如你所说,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担心。”
我和玛丽又走了一会儿,正巧看见杰西卡·布拉迪克站在她的女性稻草人面前。“哈罗,山姆医生!”她大声和我打招呼,“看过我的稻草人了吗?”
我们走到她身边。“够厉害的,杰西卡,”玛丽对她说,“大学今年怎么样?”
“挺好。”她答道。杰西卡很像她的父亲,尽管我不认为她日后会在镇议会任职。她的未来在波士顿或纽约,因为她的长相和个性都很适合大城市的生活。
“交男朋友了吗?”我问她,这是长者和年轻人谈话时的典型开场白。
“噢,没有特别认真的。大学里的男孩子都不太成熟。”
“这话我听过了。”我说道,然后和她告别。
那天晚上有庆祝新公园落成的音乐会,然后放了几个国庆节剩下来的冲天焰火。玛丽去参加读书会的活动了,因此我单独来听音乐会。会会老朋友,在诊所之外见见我的病人们,这委实令人愉快。
因为要放焰火,所以卡特勒镇长请塞斯·斯特恩开着救护车在一旁等候,以免发生什么事故。塞斯的救护车是镇上唯一的一辆。他受雇接送病人来往觐圣纪念医院,有传闻说他经常和兼职护士打情骂俏。有个叫麦奎尔的本地小伙子——大家都管他叫桑尼,他经常跟塞斯上救护车,帮助塞斯抬担架。
麦奎尔这会儿也正站在那里,用被尼古丁染黄了的手指夹着香烟抽个不停,懒洋洋地靠在救护车的车身上。他身材细长,亚麻色的头发总是耷拉着挡住眼睛。“塞斯,你好,”我说着走到他们身边,“小子,你好。”
桑尼咕哝着打了声招呼,两眼盯着走来走去的人群,塞斯·斯特恩还是一如既往的友善。“只要放焰火,道格·卡特勒总是要我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