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者之剑
“但这种类似降灵会的仪式不是和宗教相抵触吗?”
“他说即使淤泥也能孕育出无暇的荷花。尽管有时候付出很多却未必能换来应得的结果——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所以西蒙认为凶手会在降灵会现形?”
神父耸耸肩。“谁知道啊?我跟你保证,我之前从没干过这种事。我的……精神力都是在私下的场合出现的。”
“其实,我在电影里看过一些这样的场面。大家都围坐在一起,手握手,诸如此类的。”
哈登神父点头道。“我估计我们得重演这个场面了。”
“等西蒙回来的这段时间,能给我来杯咖啡吗?”我问。“我忽然想起来今天还没怎么吃过东西呢。”
“没问题。我认为两人份的食物都没问题。”
结果,西蒙·亚克漫步在圣玛塔街头寻找解开谜底的钥匙,而我和神父既喝了咖啡,也吃了晚餐。
不久,夜色慢慢覆盖平原的时候,西蒙回来了,同行的还有帕特尔警官。“我简直是疯了,居然过来这儿,”他大声抗议。“居然有人告诉我这个好笑的神父能把杀人犯召唤出来?我已经把凶手关在牢里了,相信我,就是那个叫胡安·克鲁兹的家伙。”
对于新一轮的言语攻击,西蒙报以淡淡一笑。“我没办法让我们的好警官相信克鲁兹先生也应该在场。”
“你有办法才见鬼哩!”
“想象一下,帕特尔警官,要是你不能尽快取得突破性进展,州警会马上移管这起案子的。他们已经有人在这儿了。他们采取行动,询问证人,很快他们便会发现你和绿洲的关系……”
“胡扯,我和那酒吧没任何干系!”
“那种地方能够在这么个小地方大摇大摆地营业,您还敢说自己和它没关系?”
“我只是没有干涉他们,但也绝对没支持!难不成你要把我在十字架上钉——”他连忙把说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难道只是让人们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就要上绞架吗?这是个自由的国家!”
看来西蒙已经把他逼到了疲于防守的境地,并且西蒙进一步向他施压。“可触犯法律的自由在任何宪法里都没有记载啊,”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和我们合作才是识时务的表现。”
“我不是来了吗,不是吗?”警官咆哮着。“你这混蛋到底还要怎么合作?”
“把胡安·克鲁兹带来,”西蒙就说了这么句。
“放屁!他在牢房里呢。”
“你的关押没有任何罪名,这你自己清楚。最多再关上几小时吧。”
帕特尔一边叹气一边挥了挥手,一副败军之将的样子。“好吧好吧——把人给你们。这个疯狂的仪式要在哪里举行?就这儿吗?”
西蒙看了哈登神父一眼,神父焦虑地皱着眉头,显示出心中的犹豫。最后他回答:“不,我想还是别在这里。我认为应该回山里的那个房子——案发现场的那栋,据说那样效果比较好……”
于是我们再度踏上进山之路,荒凉的夜空下,只有黑漆漆的群山,翻越过通往不知何方的茫茫山路,在月光照耀下,靠近修行所的小坡上终于出现木头十字架轮廓。别的车也刚好陆续到达,看来西蒙已经成功地聚集了稍候所需的观众。
巨大的房屋现在一片黑暗,门口有个副警官在站岗。看到帕特尔,他慌忙敬了个胡乱的礼。十八同仁,不管他们是谁,很早都回家了,残酷的洗礼也随之远去。我一开始不明白西蒙为什么不把他们召回,不过答案马上自动揭晓。
房屋宽敞的中厅里看上去都是熟悉的脸,粗略点了一下,只有八人——西蒙和我,哈登神父与帕特尔警官,胡安·克鲁兹,裸腿的迷惘女孩维姬·尼尔森,